草湳里：老頭談性

老頭喜歡看臉書的「歷史上的今天」。

看看昨日的我在做什麼，也感覺自己一點一滴緩慢的蛻變。老人少照鏡，不是逃避，祇是沒習慣自戀。

偶而一瞥，原來自己已是白髮蒼蒼的老人。還好，老人的回憶是苦盡甘來。

老頭有個習慣：喜歡回想當年家父在我這般年紀在做什麼？身為長子的我，潛意識裡總喜歡拿自己和父親做比較。家父家母都是生命力旺盛的人，換個不好聽的說法，兩個人都不是安分的人（老頭對安分、不安分的定義是：量力而為叫安分，凡事計較，什麼便宜都想占，卻又不自量力叫不安分）。

家父在老頭這年紀時被最後一隻寵物斷奶，老男人失去寵物是個很大的痛。沒錢又沒體力，寵物離去是現實又必然的結果。

沈澱過後，家父以小兒為伴，帶著孫子走南往北，四處叨擾親戚，如此又度過了十幾年。88年查覺罹患胃癌，開刀割除並做多次化療。開刀時三個兒子守在手術房外，那時我以為他要走了。還好，手術過後，醫生拿著初除下來，像豬肚一樣的胃出來告訴我們兄弟：手術過程良好。

當時化療一次三萬，出錢出力是子女應盡的義務，那時公私交迫的我未能感受家父的病痛，祇慶幸自己已升任襄理，兒女也已就讀高中，經濟與生活負擔相對不重，足以負起做子女應盡的義務。

往後，大多數的時候家父仍四處游蕩，一如往昔；當然也不時進出醫院。家父臨終前一個月，我還曾在巷口遇上他，他走的算是順利。

家父在醫院嚥氣後，幫他更衣時我發現：兒時和他共浴看到的那根像香蕉一樣的器官已經萎縮得僅剩一半，四周也是雜亂的斑白。

家父享壽八十一，死因老衰。

小家父三歲的家母晚年非常注重養生，每日固定爬山、泡溫泉、做運動。民國90年納莉颱風那天，她一如往昔帶著外傭出門，準備上陽明山爬山後泡溫泉。結果公車坐到台北火車站被警察攔下，用橡皮艇送回家。

家母年輕時體態相當豐盈，暮年由於運動與養生變的瘦削。雖然如此，臨終前幾年卻逃不過糖尿病引起的末稍神經不良，坐了兩年輪椅。更糟的是臨終前幾年，百病叢生卻走不了，家父死後她又活了四年，多家父一年並不上算，最後那年已是無法言語、插管進食，後來……被送進安養院等死。

家母享壽八十二，死因老衰。

小賤的母親是另一個特殊的例子。小賤的父母在大陸撤守時來台，當年算是高等知識份子。小賤的父親任職監獄典獄長，小賤的母親是家庭主婦。兩人生了二子一女，小賤政大企管，兩個哥哥，大哥台大，二哥清華。

小賤的父親在小賤大學畢業前不久中風臥床，從此小賤的母親開始長期的照護生活。這段日子持續將近十年，直到小賤的父親離開人世才結束。不久，小賎的母親就仰藥自殺。

老女人活下去的目標已經消逝，自己也百病叢生，為了不造成子女負擔，老女人選擇了結束自己生命的路。小賤的基因傳承自她的母親，但相較小賤，小賤的母親是個苦命的女人。那年她祇有七十出頭。

這一輩子雖然起步艱難，職場的幾十年也總是蹣跚而行；然而臨到了退場的時候，我想自己該有個優雅的身段，走的漂亮，走的不囉嗦。

昨天看到有位朋友提到老人的安寧療護，有著以上的感想。其實，我們社會很多人一輩子好吃懶做，永遠寅吃卯糧，永遠怪東怪西，到老賴著政府養，這種人最怕死，和他們談安寧療護，恐怕他們也不能接受。

最近白天睡的很多，晚上過了子夜還不睡，覺得自己快變成畫伏夜出的動物了；像老宅，不像老人。下周二要和小賤出遊，目前天氣預報沒問題，為了怕那個小賤人又有問題，剛才再和她確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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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惠還是沒音訊，唉～

老頭退休後曾經經營過臉書幾個年頭，從臉書中也認識了不少熟女朋友。老頭經營臉書當然不是和一些老魯蛇一樣，祇想要和熟女早安安、晚安安、好棒棒。老頭想的是彼此慰藉、填補「空虛」，所以老頭除了「事無不可對人言」，也言之有『物』，看到合適的對象，對不時「互動」。當然，老頭也量力而為，絕不敢高攀；對沒「需求」的朋友，也絕不多談。有幾位熟女朋友不嫌棄，或許也被老頭「感動」，私下裡和老頭在聊天室裡頻繁「互動」，甚至還有位賞臉的朋友後來和老頭互動到床上。她就是小惠。

一夜情後，隔天早上又交流了一次，兩人才分手。然後，就等著她的回應了。103.11.02初稿

後記：

很遺憾，後來還是沒能和小惠再續「交流」，還好，隔年小翠出現，補上了老四的缺，小惠成了無緣的3.X。（小惠事另見拙作：老頭的寵物帳、生活中的那些事）107.06.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