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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03.30三義雅聞的玫瑰。

 

又是玫瑰盛開的季節,日前小賤問我要不要去官邸拍玫瑰,我還沒答應。

 

老頭的人生中,玫瑰永遠是配角,女人才是主角。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逾關那畔行,夜深千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訥蘭性德 長相思

 

老頭的年歲早已遠離當年那段有靈又有性的日子。如今心裡祇想著性,嘴裡也講著性。當年蒼白的歲月裡,夜深人靜,總有著淡淡的哀愁,那是青春男女的思春與寂寞。如今,卻真有著一缸子的愁。年事已長,年華老去,怎叫人不愁呢?

 

初次看到訥德性德的詞是他那首木蘭花令「擬古決絕詞中的頭一句:「人生若祇初相見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

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那時並不知道是誰的手筆,祇覺得「人生若祇如初見」,這話,有意思。

 

那年老頭四十出頭,正為五斗米折腰;也正開始展開搜集寵物的大業。公餘之暇,在家裡,在旅館,和寵物們玩著永遠不厭倦的把戲,那時不會想到秋扇見捐,也不會想到人心易變。如今年齒已長,才知道人生什麼事情都有結束的時候。盼就盼,美好的相聚後,能有個圓滿的收場。然而妳想可能嗎?

 

 

訥蘭性德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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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性德(16551685),生於清順治十一年,死於康熙二十四年,得年祇有三十一歲。滿洲正黃旗人,納喇氏。父親明珠在康熙朝前期歷任吏部尚書,武英殿大學士,領內務府總管大臣,與索額圖並稱兩大權臣與寵臣。母親愛新覺羅氏,阿濟格之女(阿濟格是多爾袞、多鐸的胞兄,皇太極之弟。康熙是皇太極之孫,訥蘭性德是阿濟格的外孫,兩人算是表兄弟),姑姑嫁給康熙,生皇長子大阿哥胤禔(從這層算,康熙是姑丈,胤禔是表兄弟)。納蘭性德原名成德,因避順治皇帝長子保成的諱改名為性德。表字容若,所以也有人稱他為訥蘭容若,他是滿清一朝兩百多年間,滿人中難得的詞人與學者。

 

納蘭性德十七歲入國子學,十八歲中舉,十九歲會試中試,因病未參加殿試。康熙十五年(1676)二十二歲補殿試,中二甲第七名,賜進士出身。因其不但是八旗子弟,而且是皇親貴冑,所以超授三等侍衛,而後晉升至一等侍衛,多次隨康熙出巡。康熙二十四年五月三十日急病去世,年僅三十歲(虛齡三十一)。

 

納蘭性德二十歲(1674)娶兩廣總督盧興之女為妻。當然,滿族權貴之子,他絕對不是在這時才接觸到女性,他青少年的性生活絕對會比曹雪芹虛擬的賈寶玉還精彩。此時他房中已有一個因生子而取得名份的侍妾顏氏,顏氏原本是他房裡的丫頭,因為生子而提了身分。納蘭性德的丫頭當然不會比賈寶玉少。訥蘭性德婚後,夫妻兩人十分恩愛,可惜好景不長,才過了三年多,盧氏就因難產而去世。納蘭性德為她寫下了許多感人至深的悼亡詞。三年後,訥蘭續娶官氏為繼室。兩人感情似乎也不錯(由子女數判斷,很多男人嘴裡嚷著不愛,晚上照樣騎上去)。而後納蘭性德扈駕至遼東、五台山、江南一帶巡視及赴梭龍(今地不詳)偵察的行役途中所寫的一些思家的作品,顯然是為官氏所作的。不過,當然也可能是無病呻吟。

 

從納蘭性德留下的作品來看,他一生一共祇有兩位紅粉知己,一個是原配夫人盧氏,另一個是江南才妓沈婉,官氏並不包括在內。沈婉是浙江烏程人,江南名妓,訥蘭扈從至江南時所納,因是漢女的身份,所以入門但未能入籍。訥蘭死後,沈婉重回江南,爾後事跡不詳,據說當時沈婉已有身孕。

 

才妓出身的沈婉不怕沒有人接手,這是男人身後最大的悲哀。才女多才也多藝,但通常也多慾,才女喜歡眾星拱月,也喜歡懂得欣賞她的人,欣賞她的才華,也欣賞她的禁臠,才女通常最適合當名妓。

 

納蘭性德的子女人數、名字,由於記載年代和史料來源有別,虛實難辨,甚至自相矛盾,很久以來無法弄清(這事想必有鬼!滿人有收編親族女眷的習俗,納蘭早逝,女人在他死後又不斷的生小孩,令史家難以啟齒)。據現有材料,研究者大致認同納蘭共有三子,長子富格(顏氏所生),次子富爾敦,三子富森,女數人,其中一個女兒嫁給年羮堯。

 

上述那首長相思寫於康熙二十一年,前一年康熙平定了吳三桂、耿精忠、尚可喜的三藩之亂,那年三月康熙經山海關到滿族的發祥地遼東去祭祖和巡邊。納蘭性德隨從扈駕,在出山海關至盛京(瀋陽)的途中時所寫。那年他虛二十八歲,繼絃官氏己有兩年,從詞中的內涵似乎他與官氏的感情己生變,不久他到江南就又訥了江南名妓沈婉。然而,三年後他暴病死去,不管是沈婉,還是官氏都將琵琶別抱,接受別的男人的疼愛。如果他可以預知自己身後其實和西門慶也差不多,不知他會做何感想?

 

以下是他兩首悼亡妻的作品,意境其實不高。

 

辛苦最憐天上月。一夕如環,夕夕都成玦。

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冰雪為卿熱。

無那塵緣容易絕。燕子依然,軟踏簾鉤說。

唱罷秋墳愁未歇,春叢認取雙棲蝶。

 

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

被酒莫驚春睡重,睹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104.04.03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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