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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前,小女問住竹圍的淑惠,紫藤廬怎麼去?淑惠告訴了她。

 

過後沒多久,淑惠特地打電話要我轉告小女,那地方實在沒什麼,不去也罷。

 

我知道她們倆講的其實不是紫藤廬,而是淡水紫藤咖啡園,那地方從前叫咕咕鐘歐式花園,幾年前台灣開始瘋紫藤,於是改名紫藤咖啡園。紫藤咖啡園祇在紫藤花開的季節裡開放,大約是每年三到五月之間。那地方到底如何呢?網上有位叫雪莉的美女在101年曾去過,她在部落格po文介紹,重點的一段她說:『園區並非美侖美奐的景觀餐廳,只要不拍全景,都覺唯美。套句我一位高中男同學說的~網路上的照片都是「照騙」。』如果妳去過,想必妳也會有同感。

 

這幾年社會富裕,閒人特別多,大家因為看到網路上的照片,口耳相傳,另外店名也改的好,所以那地方最近幾年生意非常好,即使不是假日也是座無虛席。由於生意好,最近幾年聰明的老板幾乎年年調漲入園費。101年時入園費祇要50元,還可抵消費,102~103年入園費100元,不能抵消費;今年漲到150元,還是不能抵消費。我想老板是個標準的台灣商人,他很尊重市場機制,或許明年還會再漲,他一定想知道消費者能接受花多少代價入園。

 

 

紫藤咖啡園相關資訊:

 

紫藤咖啡園是一個季節性營運的休閒咖啡園區,每年三月中至五月開放。

 

花季(三月中至四月底)營業時間:早上八點至晚上六點,不接受訂位,採現場排隊。

 

營業項目除販售咖啡、下午茶、簡餐,還有花卉買賣。園區及餐廳皆禁止攜帶寵物及外食,攜帶外食每人加收100元。

 

園區無停車場,周邊停車空間亦不多。如欲前往可搭乘捷運淡水線於淡水站轉乘公車861, 862, 863, 864 ,865, 867,在「大屯橋站」下車(車程約十五分鐘),公車路線與車班均很多。如擬自行開車前往,則由登輝大道進入,於淡金路五段102號路口右轉(即過聖約翰科大約九百公尺,看到7-11右轉)即達,但得在路邊自行找地方停車。

 

照片借自雪莉女士的部落格,發表於101年四月。特此申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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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定古蹟:紫藤廬

 

真正的紫藤廬在台北市新生南路三段,建築年代尚不滿百年,民國四十二年及六十四年經過兩次改建,最後一次還搭了不少違章建築,說她是古蹟其實是無恥的政治操作,如果這也算古蹟,目前台北可還多的呢!最近幾年由於占用者年邁又捨不得花錢維護,如今外觀破爛的程度倒絕對可說的上「古」屋。如今的年輕人大概也不會知道這地方,畢竟紫藤廬是老頭這年紀那個時代的產物,老板也是已個和時代脫節的老人。有趣的是幾天前臉書有位美女分享了一個簡體字的網頁介紹這裡,還推崇老板是個「德高望重」的人,讓我看了不禁啞然失笑。

 

在我年輕的時代那地方是不滿政府的外省人聚集的一個場所,當時常在那走動的,包括杭之,林正杰,范巽綠,林富忠(後來和范巽綠結婚),還有個南投人林濁水,這些人後來也都活躍於政壇,綠色執政那幾年,這伙人個個彈冠相慶......諷剌的是,當年他們振振有辭批評的那些台詞,後來再堀起的一批人依然如此嚷著,真不知他們執政了八年到底幹了什麼?幾十年過去,台灣富了,老頭也老了,但醜陋的人心一直沒有改變。

 

最近從圖書館借了一本介紹台灣再生空間的書,書中也提到紫藤廬,還有他的來歷。

 

以下是維基對紫藤廬的介紹,另亦根據李宜君先生所著「台灣的再生空間」一書(92年出版)所述補充:

 

紫藤廬位於台北市大安區新生南路三段161號。是日治時期台灣總督府所興建的高等官舍,始建於1920年代(正確年代不可考,但自大正十年,即1921年開始有送電記錄,依此推測應在當年或前一年),原為木磚混合的平房,基地總面積約200,當時建地面積約45。後來占用者自行增、改建,目前為二層樓建築,使用面積約120

 

台灣光復後,日產由政府各相關單位接收,此房舍歸屬財政部。民國三十九年財政部將此房舍分配給時任財政部關務署署長周德偉先生做為署長官舍。民國五十二年周氏將其局部改建,並增建為二層樓房,當時產權登記為基隆關稅局所有。

 

民國六十四年周德偉先生退休赴美養老,房舍被其子周渝繼續佔用。周渝接手當年即進行大幅改建,當然,是未經申請的非法違建,往後也一直隨意增修。隔年,民國六十五年周渝在此創立台灣第一個實驗劇團「耕莘實驗劇團」,民國六十六年至六十九年間,此地成為所謂「台灣民主運動」新生代的聚會場所,經常出入者如前述。民國七十年周渝在此開設茶藝館,由於庭院中有三棵老紫藤蔓延伸,故命名「紫藤廬」。房舍位於新生南路三段巷口角地,大門原開在巷內,周渝為茶藝館之營業方便,將大門改開在新生南路上,並將後院改建為茶室,部分空間出租他人居住,其餘空間作藝文展覽之用。後方原來的庭院加蓋一違章建築,因採鐵皮棚架,採光良好又稱日光畫廊。民國七十二年九月十家黨外雜誌擬發起成立黨外編聯會,在此召開籌備會,當時之台北市議員陳水扁、謝長廷及美麗島事件辯護律師江鵬堅等人均出席參加。此地因此在當年的黨外,如今的民進黨的發展過程中占有一席之地。

 

民國八十六年,基隆關稅局欲收回被佔用二十二年的公務宿舍,對周渝先生提起訴訟並申請假扣押、查封屋舍。當年七月台北市長陳水扁所屬民政局局長李逸洋逕行將此地指定為台北市市定古蹟,這是台北市第一批市定古蹟之一,也是不時嚷著不公不義的一伙人執政後以行政命令阻止法院對公義的執行。掛上古蹟的招牌後,法院無法查封,周先生繼續占用營業。

 

民國八十八年十二月,法院判定紫藤廬土地及地上物之財產權為基隆關稅局所有,周氏無權占有,基隆關關稅局乃行文周先生要求隔年三月前搬離返還屋舍。馬英九市長所屬文化局長龍應台出面陳請行政院要求財政部國有財產局將紫藤廬無償撥予台北市政府,土地由住宅用地變更為文化設施用地。隔年行政院同意管理機關由財政部基隆關稅局變更為台北市政府文化局,惟其土地及建物之所有權屬,仍歸財政部基隆關稅局所有。

 

期間周先生仍繼續非法占用,民國九十二年初,馬英九市長所屬的文化局以零元的公益委託方式,委由「社團法人中華紫藤文化協會」經營管理紫藤廬;紫藤文化協會則轉與周渝先生簽訂契約,將紫藤廬交由周渝先生經營。民國102年四月,郝龍斌市長所屬的文化局跳過白手套,直接將紫藤廬出租給由周渝先生開設之紫藤廬有限公司營業,引發政府將公有古蹟出租給私人公司營利之爭議。10312月柯文哲先生當選台北市長,就任不久就追打救國團「賤價」承租市有財產,但對此地則視若勿睹。

 

以上就是號稱古蹟的紫藤廬的簡史,有空妳可以去看看那個地方,緬懷一下台灣「民主化」的歷程。

 

其實這就是當年的黨外,甚至現在的民進黨,不時批評外省權貴占用國有財產的一個鮮明事例,祇因這個外省人是個「不一樣」的外省人,於是一切就不一樣了。

 

老頭從小就是個俗人,心中祇有五斗米和女人,是個愛鄉、愛土、愛查某的台灣人。但老頭也是個老實人,老頭嘴裡說就是心中想的,老頭不會口是心非,老頭不會講一套,做一套,老頭也不會此一時,彼一時。這是老頭一輩子沒大出息的原因。

 

 

周德偉先生簡歷

 

周德偉 (1902-1986) ,湖南長沙人,北大經濟系畢業。民初軍閥時期,倡議改革。北伐成功後依附國民黨汪精衛一派,號稱國民黨改組派。民國二十一年汪蔣復合,周氏失意政壇,乃赴英留學,入倫敦政經學院,後又轉入柏林大學。民國二十六年中日戰起,周氏返國任教湖南大學經濟系教授兼系主任,因其主張自由主義經濟與共產黨理念不合,故政治立場傾向右派。隨著中日戰事的失利,戰火延燒湖南,周氏入川於重慶大學和中央大學兼任教授,並獲國民黨政府指派擔任第二屆國民參政員。到台灣後擔任財政部關務署署長、外匯貿易改革委員會副主任委員,並在台灣大學、政治大學兼任教授。民國五十八年始自關務署署長一職退休(當時已逾公務員的法定退休年齡)。

 

民國六十四年周氏偕妻旅居美國加州洛杉磯,民國七十五年病逝美國。在美期間曾有意寫其個人自傳,命名為《落筆驚風雨:我的一生與國民黨的點滴》,可惜僅書至其任教湖南大學而已。周氏女兒周芷曾是大學聯考三類組榜首,大學畢業後留美,其後獲選為美國國家科學院外籍院士。小兒子周渝是紫藤廬茶館創辦人,學歷不詳,其一生經歷如上述。

 

周氏在關務署署長內任,其官舍成為以台大為中心的自由主義學者的聚會場所,張佛泉、殷海光、夏道華、徐道鄰等十餘位著名的外省學術界人士每隔兩週在此聚會,當時在台大就讀的李敖、陳鼓應、林毓生、張灝等人亦常來此與前輩交流

 

老頭插嘴:老頭一向認為國民黨會丟掉政權,不管是在大陸,或在台灣,絕不是因為貪污腐敗,而是蹣頇無能,永遠「飼老鼠咬布袋」,而且一直學不乖。

 

感慨:日本人在百年之前就會種紫藤,如今日本有幾個地方的紫藤隧道非常漂亮。台灣這幾年才瘋紫藤,才會種紫藤,台灣沒有紫藤隧道,台灣祇有南瓜隧道。台諺說三代才知道吃穿,身為台灣人的我們實在應該汗顏。

 

 

李敖對周德偉一家人和龍應台的評論

 

(以下文字節錄自《李敖秘密談話錄:大江大海騙了你》,頁8-13

 

 

龍應台書裡說: 

 

我更喜歡在紫藤廬喝茶,會朋友。茶香繚繞裡,有人安靜地回憶在這裡聚集過的一代又一代風流人物以及風流人物所創造出來的歷史,有人慷慨激昂地策畫下一個社會改造運動:紫藤花閒閒地開著,它不急,它太清楚這個城市的身世。

又說:台北市有五十八家Starbucks,台北市只有一個紫藤廬。全世界有六千六百家Starbucks,全世界只有一個紫藤廬。

 

她把紫藤廬說得好美。

 

比起Starbucks,紫藤廬的確有中國茶館的特色,但說「在這裡聚集過的一代又一代風流人物」卻是溢美了。紫藤廬是我大學時代好朋友周弘的家。周弘的爸爸是周德偉,當年是財政部關務署署長,家有汽車。周德偉是學官兩棲人物,寫的德國派文字,有深度但很晦澀。他在家裡請過他老師胡適來吃過飯,絕無人文薈萃可言,更沒有殷海光與自由主義可資號召。他做了長達十九年的署長,如果公然自由主義,官還能做嗎?由於周弘是我好友,我常出入其家,對紫藤廬太熟了。如果說「一代風流人物」出入此宅的,應該只有李敖才是,但李敖眼裡那有學官兩棲人物?周德偉罷官後,請我在家吃飯,站在趙夷午的對聯前。

 

對聯是:

豈有文章覺天下

忍將功業苦蒼生

 

他說上聯寫的是他,下聯寫的是蔣介石,我在旁邊一直笑。心想此公文章太悶了,豈能覺天下?周德偉死後,他的小兒子周渝還把他老爸的回憶錄影本送給我,內容坦誠精采。周渝五十歲生日,我約他單獨吃了一次飯,那是我一生最後一次參與朋友的婚喪喜慶。我還挖苦周渝說:「你本來可以雄心大志做番事業的,結果紫藤廬的收入,使你安做小富翁了,你誤了一個天才洋溢的周渝。」周渝至今叫我「李哥」,他不以為忤。

 

我在獄中受難時,周渝關切我,俠風感人。總之,紫藤廬的前身絕對沒那麼偉大,說周德偉、殷海光在那兒啟蒙什麼自由主義,都是美麗的神話。至多周德偉的維也納學派視野,影響到殷海光,但周德偉絕對浪費了自己。

 

紫藤廬的故事,告訴我們:自由主義者絕對不能從政,政治人物周德偉誤了大思想家周德偉。周德偉的長子周弘是我一生交過的最寬厚的朋友,我至今懷念他。至於紫藤廬這房子,龍應台說「紫藤花閒閒地開著,它不急,它太清楚這個城市的身世」。當然,它更清楚自己的身世。紫藤廬有知,會為之竊笑。

 

拆穿龍應台的精確定義分兩方面,就人而言,是拆穿「龍應台之流」,不限於龍應台個人的,而是多數的;就事而言,是拆穿「龍應台式錯誤」,也不限於龍應台個人的,而是多數的。龍應台集「後蔣時代」錯誤思想的大成,似正而妖、言偽而辯,我們不能不聲討「龍應台之流」、拆穿「龍應台式錯誤」。

 

幹拆穿這一行,你可是駕輕就熟呢。這方面的書,你寫了好多好多。

 

六十多年來,我坐看打著國民黨旗號的一批壞人,在禍國殃民以後,退居海隅、竊中國一島以自娛。隨後,又坐看這批壞人,孵出打著民進黨旗號的一批混人,在有樣學樣以後,退居邊陲、恃中國一島以自毀。我生也雄奇,志不在一島,只緣陰錯陽差,不幸與彼輩同土,自不免於周旋、糾纏、與作弄;愛國情殷,亦不免於救溺、熱諷、與冷嘲。大體說來,對雄奇之人,未免浪費。但是,龍應台靠著與財團的勾結、靠著財團們提供的金錢與基金會,一路鬧得太囂張了,我實在不得不出手,教訓教訓他們了。

 

紫藤廬的檔案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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