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湳里：老頭談性

美國藝術家Daniel.Sprick靜物油畫

大自然為了鼓勵生物繁殖，藉演化讓性成為一件樂事。如此，生物才會樂於交媾繁衍。然而事情並沒有這麼單純，性是件相當複雜的事。除了人類，自然界的兩性交媾並不費什麼勁，通常性祇是簡單的插人，幾秒鐘後射精即結束。可是為了繁殖所產生的精子和卵子卻需要耗費大量生存資源，往後的育雛更是費心費力。讓雌雄兩性經常酖迷於性事絕對不利於生存，尤其是牝獸。於是大自然為生物設下第一個調節閥：發情期。牝獸祇在固定的時間才會發情，才肯交配，其他時間雖然雄獸性緻勃勃，然而沒發情的牝獸毫無意願，雄獸也無法得逞「獸」慾。

自然界沒有強暴這回事，即使體形體能懸殊，雄獸也無法迫使牝獸在不情願下交媾，所謂的「強暴」祇發生在文明的人類社會，說來相當諷刺。

在牝獸發情的那段時間裡，牝獸由於體內荷爾蒙的分泌，讓牝獸有強烈的交配慾望，渴望被公獸「插入」。為了吸引公獸前來交媾，大多數牝獸此時她的陰部會散發出獨特的氣味，人類把這氣息稱為性費洛蒙，那氣息可散播到方圓數里外，甚至更廣。公獸聞到氣息後也會激發出交媾的衝動，強烈的交媾慾望驅使牠循味而來。

然而大自然也為生物的雌雄做了巧妙的安排，負責生育繁衍的牝獸主要負責往後漫長的育雛工作，因此交媾過程中她幾乎祇享受性的歡悞，付出並不多，甚至幾乎沒什麼付出。然而射精卻讓公獸耗費大量的資源，基於體能體力的負荷和安全的顧慮，公獸通常早洩，在插入後不久就立刻把牠的精子射進牝獸的陰道。祇有極少數的雄獸，像鼩鼱，有旺盛的戰鬥力；公鼩鼱的交媾可以持續24小時以上，這個本事足以讓早洩的男人羨慕萬分，然而公鼩鼱卻是以付出生命為代價，牠的一生祇有那次交配機會，交媾過後就死亡，而且死的很痛苦。交配完成後，母鼩鼱滿意的離開，留下不支倒地的公鼩鼱，激烈的性活動讓牠體內的免疫系統全數破壞，已疲軟的性器脫離牝獸後，牠將倒地抽搐數小時後才死去。在人類社會裡，頻於房事的男人，下場其實也如此。

由於雄獸性力的不濟，牝獸在發情期裡，通常一直維持著旺盛的性慾，或者說的更明白：牝獸在發情期裡其實一直處在性飢渴的狀態。

大自然為了讓基因多樣性，增加物種演化的機率，祂為大多數的生物規劃了雜交的性，公獸不但在性力上遠遠不及牝獸，繼航力也有限，每次交媾射精後必須有相當時間的休息。單一公獸並無法滿足牝獸亢奮旺盛的性慾，牝獸在發情期裡得一再與不同的公獸交媾才能獲得生理的滿足，也才能確保受孕的機會。

為了確保下一代的品質，大自然又給公獸一個限制，祇有年輕又強壯的公獸才有交配的機會；體弱或不再年輕的公獸，牠們的性力通常不佳，性對牠們而言已是件奢侈的事，性祇會讓牠們趨向死亡。事實上，早洩和陽萎也是大自然也男人保命的調節閥。男人從事性活動「付出」良多，對男人的體能、體力，甚至壽命都有影響。

人類進入文明後，文明產生虛偽；文明還會顛倒黑白，自詡文明的社會將原本大自然千萬年的優勢演化貶抑為「禽獸行為」。在性事方面，男權社會裡男人的嫉妒心改變的大自然的規律，女人開始專屬於單一男人，雜交被視為淫亂，女人的性慾被無能又自私的男人刻意壓抑。然而人類的逆天行為卻無法改變殘酷的現實：文明進化並沒有讓男人的性力提升多少，男人的性力依然遠遠不及女人。單一男人，即使年輕力壯，也根本無法讓女人滿足。原本大自然以一雌多雄的雜交來解決這個問題，然而男人的嫉妒心強烈禁止這行為。更糟的是，男人具有交媾能力的歲月，相對女人而言也相當的短暫，男人邁入中年以前通常已欲振乏力。原本大自然為了生物的進化，祇讓最年輕、最強壯的公獸有交配的機會，如此才能生出優秀的後代。虛偽的人類虛構出「道德規範」，還有「天賦人權」與「關懷弱勢」，排斥「優勝劣敗」的天演，更讓原本應被淘汰的弱勢基因繼續繁衍。實力相差懸殊的男女被男人的自私與嫉妒以禮教與法律強行綁在一起，於是人類社會一直存在著「兩性問題」。過了黃金時期的男人，甚至從沒有黃金時期的男人，除了抬出道德大旗外，通常祇好以巴結和討好來留住女人，遺憾的是效果相當有限。

在農業社會的年代，經濟力掌握在男人手中，社會相較封閉，男人對女人的禁錮力也較強，然而女人私下裡的性活動仍然頻繁。沒用的男人除了道德勸說、輿論壓力，祇有喊打喊殺，大多數則是鴕鳥以對。二十世紀進入工商業社會，女人踏入職場後接觸男人的機會更多了，當然，引誘和被引誘的機會也多了；更糟的是，女人開始具有獨立的經濟能力，女人不再需要依賴男人，男人對女人的禁錮能力大幅減弱，於是兩性問題更加嚴重，女人已不能滿足於偶爾的外遇。二十世紀末期人類社會的離婚率普遍大幅趨升，西方社會甚至已成普遍現象，男人的欲振乏力和喜新厭舊的心理，造成人們一再結婚與離婚。據統計如今歐美社會人們一生中會結婚四到五次，而台灣夫妻的離婚率也達到三、四成以上，每四對夫妻中必有一對以上會以離婚收場。如此演化，最後家庭制度終將解體，人類或許將再度回到雜交的年代。

當前的社會裡，情殺的血案不時發生，沒用、嫉妒心又重的男人祇有以這種手段來面對自己的無能。有趣的是，有些心胸寬大的男人自感愧對妻室後，會本著「大愛」的精神，開始以縱容，甚至主動安排妻子出牆外遇，藉助其他男人的器官與性力來解決妻子的肉體需求，維持家庭的和諧。然而，這事畢竟還是有風險，獲得滿足的妻子可能因此另投「明主」。於是有些聰明的男人會以兒子來充當代工的角色，沒有兒子的男人或許也會以狗狗來充當男主角。不管是兒子和狗狗，大多樂於配合演出，甚至還會賣力演出，為妻子提供美好的「服務」。這種做法最大的優點是兒子或狗狗不會奪走男人對妻子的「所有權」。男人祇是讓出「使用權」。況且，大多數的時候這種變態的「母子交尾」或「人獸相姦」造成的視覺刺激，還能激出老男人殘存的性力，讓老男人以配角的身分再為妻子略盡棉薄之力。於是家庭和樂，性福美滿。當然，這事總在陰暗中進行，也不會曝光。

或許你或妳會惑於長期被貫輸的「道德」觀念，讓妳覺得：怎麼可能！其實打從人類進入男權社會後，男人禁錮女人的手段雖然永不停歇，然而效果卻不見得理想。懂得變通的男女自然而然發展出因應之道。當然事情總在陰暗中進行，假道學的人們本著不揭露、不面對的鴕鳥心態，刻意虛偽以對。十年前台灣就曾有這種新聞見報，原本這種「三」相情願的事絕不會曝光，不幸的是被父親授權擔任代工的兒子，秉承了父親的「弱雞」基因，不堪負荷竟然在學校自殘以對，於是事情才曝了光。新聞事件中的父親從事神棍的行業，這個行業的營業項目本就是「騙財與騙色」，從業人員原應具有相當的性力。不幸這位老兄並不具備執業能力，媒體報導也說他的生意「普通」，讓人感慨我們社會有很多同胞其實相當不自量力。這位神棍老兄不要說騙色，連自己的老婆都應付不了，於是他想藉助兒子來解決問題。誰知兒子是他生的，有著相同的基因，年紀輕輕竟也無力從事這件天下男孩都夢想的「好」事。這是件有意思的新聞，有興趣的朋友請參閱拙作「找兒子代工的神棍」。105.08.17初稿

後記：

這陣子有幾位男性朋友抱怨「大部分女人的內心希望，遇到的男人其存摺數字後面有好幾個零」，有個老魯蛇甚至還嚷著：「No (much) money, no fuck！」，這是怨天尤人的偏激之言。

自然界所有的牝獸擇偶，如不需雄獸共同撫育子獸的必然選擇最強壯或讓牠看的最順眼的雄獸，如需雄獸共同負擔育雛重任者，必然選擇有能力、肯負責者。這是現實，人類社會的女人亦然。

所以世上的女人擇偶必然以：「錢多多」為首選。然而女人也不見得祇看中老財或小開。有時候「錢多多」會排在「長的帥」後面。有些傻女視錢財如糞土，就喜歡養男人。傻屄喜歡帥哥，慾女卻喜歡幹才。聰明的女人會嫁老財，找個小帥哥當情人，找個幹哥哥當床伴。

男人有貌，有幹材，不用錢也會有女人，臉皮厚點的甚至還能領按月生活費和營養津貼呢。其實男人沒錢，沒貌，胯下沒本事，祇要有張能言善道的嘴，還是可以騙不少女人脫下褲子。

老頭插嘴：單純的朋友可能不瞭解「炮友」與「紅粉知己」的區別，兩者都有「經常性日性交」與「彼此不付費」的特徵。然而前者單純打炮，不談其他；年齡（老少配）、性別（男男或女女），甚至物種（人獸）均不拘，對彼此的身份地位、學歷知識、興趣愛好並不在意，相聚單純就是打炮。後者是靈肉交流的異性朋友，除了打炮，也可談心。

男人沒錢、沒貌、沒本事，又沒一張嘴，其實也沒關係，祇要安分不高攀、克勤克儉必然有女人。上述兩則報導顯示，不祇男人會哈，女人沒男人也會癢。世上還是有一大堆欠人幹的女人，天天盼著男人上門。祇要男人罩子放亮，不要老想找鑲鑽的女人去碰壁。其實男人不怕沒錢、沒貌、沒嘴上功夫，也沒床上本事，祇怕又宅又沒膽，祇會一味怨天尤人，那麼，神仙也難救。

106.01.10增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