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湳里：老頭談性

糯米香

中國人常說「死者為大」、「為死 (尊) 者諱」，其實是是非不分的鄉愿，甚至是要掩飾對自己不利的事實，或自己所不喜歡、不能接受的真相。

台灣的平埔族雖然堅稱自己不是中國人，諷刺的是其諸多惡習與劣根性與中國人並無二致，甚至青出於藍。譬如說只有敵我，沒有是非。凡事初一十五不一樣，差別在於是不是同一伙；同伙人，怎錯都要袒護；敵對方，沒錯也要抹黑，死了還要砍頭、潑漆。

民國108年7月某日，台北市仁愛區發生一起墜樓事件，一名男子從一棟大廈的九樓墜下。轄區分局於12:30接獲報案，警方抵達時男子已無生命跡象，雖立即將他送醫搶救，仍宣告不治。事後警方封鎖現場勘查、採證，未發現任何可疑事證，也沒有發現男子留有隻字片語。

本案是自殺，還是他殺？

事後媒體報導，輕生跳樓是71歲的洪海亮，原本因精神方面疾病在國泰醫院住院治療，當天中午他向醫院請假返回仁愛路四段的住家，據說當時其妻正在煮飯，洪男突然從自家陽台跳下，直接墜落大樓中庭，住戶聽到巨大聲響嚇了一大跳，看到有人墜樓，馬上打電話報警。

兇殺案主要肇因於情、仇、財 ，另外還有誤殺、滅口和變態殺人狂的選擇性或隨機獵殺。自殺的原因比較單純，除了久病厭世、生活壓力外，只有情與財。

幾天後檢警以憂鬱症自殺結案。

一個人為什麼會罹患憂鬱症？是病理問題？還是現實造成？在分析探討本案前，我們先看另一個案例，兩個個案雖然自殺、他殺明顯不同，但是有個相同點，當事人想必都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以致喪命。

109.01.12楊梅弟殺兄命案

桃園市楊梅區三元街一戶民宅，12日下午發生一件離奇死亡案件，39歲的徐姓男子與父母外出用餐，返家時因找不到鑰匙開門，於是爬上小貨車車頂至遮雨棚進入2樓屋內後，徐男父母等不到兒子開門，半小時過後電請鎖匠趕來開門進入，進到屋內赫然發現徐男已倒在房間氣絕身亡，警方漏夜追查鎖定死者弟弟涉有重嫌，13日訊後將人帶回警局依殺人罪嫌偵辦，下午5時許，依殺人罪將徐男弟弟移送桃園地檢署偵辦。

警方調查，死者徐男與父母、弟弟共4人同住，昨日下午2時30分，徐男爬上小貨車車頂至遮雨棚進入2樓屋內後，因徐男遲遲未下樓，苦守在門口的父母直覺有異，電請鎖匠開門進到屋內赫然發現長子已倒在房間氣絕身亡，且喉嚨頸部處有不規則的撕裂傷。

警方鑑識人員到場處理，發現徐男正面朝上倒在2樓客廳地板的血泊中，地上還有幾個血腳印，救護車到現場後判定徐男已氣絕身亡，未再送醫救治，由於徐男喉嚨頸部處有數道不規則的傷痕，且客廳沒有外力侵入的跡象，懷疑是熟人所為，警方當時尋找死者同住弟弟下落。

警方調閱附近路口監視器畫面，發現死者徐男的弟弟在案發時間點曾出現在附近，警方循線在距離徐男住家步行約10分鐘外的一家汽車旅館，入門發現死者徐男弟弟穿著染有血跡的衣服，立即將其逮捕帶回調查；警方截至今日下午尚未找到行兇的器具，死者徐男弟弟除否認行兇，對於相關問題均推說「不知道」，今日下午5時許，由警方依殺人罪將徐男弟弟移送桃園地檢署偵辦，徐男父母對於案情逆轉不願多談。

對於這件原是忘帶鑰匙的意外死亡案竟是弟弒兄的人倫悲劇，鄰居得知後均感意外，鄰居也說，死者徐男開設工程行，父母在市場賣雞肉，同住的兩兄弟平常不太說話，最近徐家媽媽因為腰疾住院動手術，孝順的死者才會到市場幫忙，並不清楚有什麼深仇大恨會發生兇殺案？

老頭插嘴：回家時發現忘帶鑰匙，找鎖匠之前，大多數人都會先「設法」進屋，這是很合理的事。不合理的是為何同住的三人一起出門，竟都忘了帶鑰匙？發現未帶鑰匙，為何不聯絡同住的弟弟來開門？真是忘了帶鑰匙嗎？如果沒鑰匙只是託辭，那麼刻意潛入自己的房子是為什麼？是不是原本即有意要探查什麼？那致人命的事是什麼？本案因揭露的資料不足，老頭無法進一步推測，然而可以確定的是死者必然看到了他想看，卻是弟弟不願讓人知道的事。

我們再回到墜樓事件，墜樓的死者的來頭不簡單，早年以洋人買辦起家，雖然只有大學學歷，由於長袖善舞，三十幾歲就當上洋行總經理、四十幾當董事長，被業內推崇為工程界大老。然而為洋人打穩江山後，53歲那年被洋老闆逼退。不過，他對外宣稱退職是要充電念博士。憑著他多年在業界打滾的人脈與關係，當年就弄到一個半公半民的衙門，又當起董事長。三年後衙門老董卸任，接著又開起公關公司，幹起攬事圍事的行當。博士學位倒也沒放棄，61歲那年終於送出論文取得學位。

死者的家庭表面上並無問題，小他一歲的妻子在事業上的成就不輸於他，甚至過之。壯年的獨子也走買辦路線，不到三十也自行創業當了董事長。

這樣一個積極進取的人，在外人眼中是人生勝利組的男人，到了暮年為什麼會有憂鬱症？為什麼在垂暮之年要以如此激烈的手段來結束生命，實在令人不解。

大伙應該知道一個人自殺的原因除了久病厭世，就只有情與財的問題；憂鬱症的成因除了課業壓力與職場壓力外，主要的因素也還是感情或財務的困擾。死者並不缺錢，當然也沒有課業和職場的壓力，那麼就只剩下感情問題了。

這是世間男女的悲哀：能幹的男人，房事未必能幹；再能幹的男人也不可能一直能幹。然而女人不然，能幹的女人通常很欠幹，越幹越想幹，越老越欠幹。

洪妻是個才女，也是個積極上進的女強人，在世俗的評量下，兩人的結合絕對是天作之合。

洪妻是當年大學聯考的榜首，不但書讀的好，高中時期還獲得縣運會田徑冠軍，大學時期參加網球隊、羽球隊、排球和籃球隊，絕對稱得上文武雙全，而且是個精力充沛、充滿幹勁的女人。

自古才女多欲女，洪妻大學時期的感情生活雖不可考，然而從她「廣泛」也不時變動的興趣，可知她是個認真但並不專一的女人；並且，她也不是一個安於室的女人，台大經濟只念一年，她就轉到外交系。研究所畢業後她卻考進與經濟、外交毫不相干的農礦局，從基層一路幹到局長，直到屆齡才退休。

成功的企業經理人常和企業家們打混，外表幾乎看不出兩者的差別，他們都見識廣，懂得吃穿，或許也有相當的品味。他們不缺女人，身分和地位帶來的權勢讓他們即使不靠錢財也不時有女人巴，他們或許也養二奶，或許沒有，但逢「場」作戲必然免不了。然而企業家必然是富豪，有錢也有閒；即使是第一代創業主也比專業經理人有閒。專業經理人必須把絕大多數的時間投入工作，創造業績與利潤來保住他的職位，越是成功的經理人越是無法兼顧家庭。

然而家庭可以不照顧，女人這種動物卻是要花時間、費心思照顧的。尤其是天天接觸異性的職場婦女，低階有姿色的女人，覬覦者多，一不小心疏於防範就會被別的男人牽去騎。高階的女人風險更大，不管有沒有姿色，光那個頭銜就會有很多男人想騎騎看，更不要說她也會利用手中的權勢勾引或迫使小奶狗就範。

大多數的男人在袍掛上陣、呼風喚雨時，通常沒想到妻子也有那個需要，也需要男人疼愛。也少會懷疑妻子的交往與行蹤，尤其妻子是個聰明又能幹的女人，她會有一大堆合理的說辭與藉口。然而到了曲終人散時，此時男人的全副心思都放在妻子身上了......

南宋「愛國」詩人辛棄疾說：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辛棄疾 (1140 -1207，享壽68) 出生於金國統治下的山東，其出生距靖康之難 (1126) 已有十四年，距高宗在南方稱帝也已十三年。十四歲、十七歲兩次參加金朝燕京的科舉，均不中。22歲聚眾加入反抗軍，23歲兵敗歸宋，而後宦海浮沉，時任時罷，一生不受重用。後代史家尊其為愛國詩 (詞) 人，卻諱言辛氏的二心 (曾兩次應金人科舉，南渡後為此解釋是要觀察金國的山川形勢) 、書生談兵 (起兵即敗) ，更糟的是他生活奢華，晚年短暫出仕期間，多次因貪腐受彈劾而罷官。南渡後曾三娶，女寵眾多，伎妾無數，育九子二女。在燈火闌珊處等他的是爭寵的年輕伎妾。

驀然回首的老男人卻發現，燈火闌珊處老妻正在別人胯下輾轉呻吟。以他的身分與地位，那是難言的錐心之痛，他只能藏在心底，於是他患上憂鬱症。

那天他不該回家！

瞞著女人請假回家，顯然他要捉姦在床。那麼聰明的一個男人，他怎沒想想後果，真抓著了，又該如何收場？

離開醫院不到一個小時，他就跌落在自家大樓的中庭。大多數的媒體說當時他妻子正在煮飯，也有媒體說他妻子在睡覺。是媒體不盡責？還是他妻子說法不一？七旬老翁突然從醫院返家，妻子在煮飯或睡覺其實都不合理，七旬老婦獨自在家，煮飯給誰吃？當到局長的女人這輩子又煮過幾次飯？

這是老男人的哀歌。

年輕朋友或許訝異也質疑，年近七旬的老婦還會有春情嗎？其實不管男女，性慾至死不休，只是男人中年以後就心有餘而力不足，老婦則是不容易找到對手。以老頭的經驗，女人只要有對手，即使到七十五仍可行房，所以睿智的台灣先民說「女人吃到入土」。

文末聲明：以上係真人真事的新聞個案分析，未免涉訟，個案中的人、事、物均有改寫。

109.01.14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