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湳里：老頭談性

睡蓮103.04.22攝於大溪齋明寺

自然界的演化祇有一個規則：適者生存。祇有愚蠢又虛偽的人類喜歡打著道德的大旗，一再做著抑強扶弱的逆天行為，無恥地將這種逆進化的弱智行為美其名為「愛心」。

生物始於自體分裂的無性生殖，群體中每個個體都具有完全相同的基因，有相同的優點，也有相同的缺點。幾乎全然複製自母體的各個個體沒有變化也不易進化，更不利對抗環境突發的變革，任何對單一個體的致命傷都將造成整個群體的傷害，甚至造成整個群體毀滅。

生物，包括動植物，血親間交配繁殖的缺點類似於此，絕非假道學們惡意攻擊的「亂倫會生下白癡」，血親繁殖祇會讓優點與缺點聚焦。自然界很多動物受限於生存環境，血親間相姦的情形仍然相當普遍，而植物的自體授粉更仍是目前繁殖的主流。

雙性生殖在偶然中堀起，一個有攻擊性的單細胞生物吞噬了另一個單細胞生物，兩者的基因神奇的在吞噬者體內重組，爾後分裂成兩個帶有雙方基因的個體。基因交換會產生個體的變化，有利於進化。從此雙性生殖成為自然界的主流，所有生物幾乎都需要雌雄交配才能繁殖。

數千年前中國的老子就知道：大自然沒有慈悲，也沒有道德。生物的起源與存續其實都帶著血腥與殺戳。目前仍有些雌性動物在交配結束後吃了雄性的情形。白癡的生物學家通常解釋說：雌性是為了不久後的生殖需要更多的養分，所以才有如此的行為。這解釋似是而非，雌性可以增加覓食，甚至雄性也可幫助覓食。吃了交配的對方是古老基因的遺緒。其實在生命的搖藍，子宮裡也仍然進行著這個古老的儀式，當年吞噬細胞追逐著被吞噬的細胞，追到後吞噬了牠；如今雌性子宮裡的卵子像蜘蛛一樣靜止不動，精子卻奮力的游向她，主動鑽進她的體內被她吞噬，完成兩性的結合。

大自然為了激勵生物繁殖讓生物產生性荷爾蒙，不由自主的產生交配慾望，也讓交配行為帶給雌雄雙方不同的樂趣。然而大自然也是殘酷的，由於資源有限，如果任由雌雄雙方不斷地交配生殖，將會造成毀滅性的災難。所以各種生物依著牠們食物資源的豐沛與否，還有四季的變化，發展出固定的交配期，祇有在這段期間母獸才會發情，才有交配的意願。

自然界的物種由於演化造成的個別差異，有雌雄分居（像豹子、熊），有雌雄配對獨居，也有部落群居，會造成這種分化主要視個別動物的獨立性，如果雌性能力強，毋需雄性協助就能獨自育雛，通常雌雄會分居，如果單一個體能力較弱需協同覓食則會形成部落群居。獨居動物交配的對象通常是隨機，沒得選擇，在發情期遇上了任何成熟的異性，通常就會交配。子女源自不同的父親，有利母系社會基因的多源化。雌性無力獨自育雛的生物通常會雌雄配對，雌性牽就雄性的獨占慾，於是發展出家庭組織，然而因為雄性的獨占慾也發展出很多性的禁忌。群居動物的擇偶有天擇，也有性擇；當然，大多是雜交，交配的主導權大多操控在雌性手中。有些動物表面上看似乎是由雄性主導，譬如大猩猩和獅子，公大猩猩和雄獅憑其體型掌控了母獸，也掌控了母獸的性，但這祇是個表象。

四、五千年前老子在道德經就說：『谷神不死，是謂玄牝。玄牝之門，是謂天地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註：玄是黑色，牝是女陰，玄牝就是女人胯下那東西）。老子從性事上發現以柔剋剛的道理，雄性占有雌性祇有在牠最強壯時，不必等到老衰，祇要牠體能稍有不繼，虎視眈眈的其他雄性就會取代牠，雌性永遠有美好的性生活，和最優良的後代。

原本人類的性和所有動物一樣，起碼就像我們的近親猴子和人猿一樣，雖然公猴和公猿性緻勃勃，但母猴和母猿卻祇在固定的期間發情，祇有那段期間有交配的慾念。但隨著人類生存資源豐沛後，人類可以終年發情，終年交配。性事除了生育目的，也具有娛樂功能。

性變成一件樂事，僅憑男女兩人的性器官簡單的進入、單調的抽插竟能為彼此帶來無限的歡愉，甚至因此成癮。美好的性事能為彼此增進感情，時至今日愚蠢的人們仍辯著先有感情才有性？還是先有性才有感情？表面上看這問題就像蛋和雞的先後一樣，其實這祇是詭辯，大自然裡的性有時是隨機，也即興，大多數的時候卻充滿暴力，雄性以暴力爭取交配權，雌性永遠雌伏於勝者。當然也有少數雌少雄多的群體裡，雌性掌控了絕對的交配自主權，雄性為了爭取交配機會，努力地展示自己的優點以吸引雌性與其交配，後來這種舉動更加複雜化，成了人類的挑情行為，假道學們一廂情願地將之視為「有感情」。當然，性無能的男人為了保障自己的權益更不斷地對女人洗腦：男女之間一定先要有感情才能有性，性要受法律規範。很多女人因此祇好自我約束，畢竟想要掙脫如此約束的女人必受男權社會的鄙視與排斥。

其實人類起初和所有動物一樣，性交並不會選擇對象，也不計較美醜，更不會刻意排斥某些特定的對象，祇要一男一女，在飽食後就想要性交，性交是個發洩，也是件樂事，交媾的雙方不會在意彼此的身分。然而，後來男人憑著體能的優勢取得了社會的主導權，進化讓人類有了複雜的思想和家庭組織，老男人為了保障自己的權益，立下了無數的規矩與禁忌。

有趣的是：禁忌的壓抑對有思想的人類而言，反而會產生莫大的性剌激。於是人們開始追逐禁忌的愛，既然是禁忌，就不能公開為之，然而在私底下就可以恣意地享受性愛的樂園。這事，文明又虛偽的社會稱之為偷情或亂倫。

母子間的性事、胞族間的性事，在文明初期原本是稀鬆平常的。中國在四千年前的夏朝仍是母系社會，性事由女人主導，女人過著雜交的幸福生活；仍然掌權，但年華老去的女人得不到男人的愛，會像地底的母裸鼠一樣，要求兒孫為她性服務，性緻勃勃的兒孫們也樂意如此，那是段女人美好的歲月。公元前十八世紀肇興的商朝開始進入父系社會，當時的宗法制度採及「兄終弟及」的繼承模式，繼承的範圍包括財產，也包括女人。女人就像母獅一樣，一段時間後由一隻公獅的胯下轉投向另一隻公獅的胯下，永遠有年輕力壯的公獅為她們提供性服務。六百年後，西方的周部落推翻了商王朝的統治，建立周王朝，此時宗法制度進化為「父死子繼」，父親死後兒子接收父親所有的女人，包括生母。子不嫌母醜就是那時開始的說法，男人就像鮭魚，祇要性成熟，有了交配能力後都想回歸那個當初孕育他的地方。

人類由商朝的兄終弟及演化成周朝的父子死繼，大自然祇有個現實的解釋：經過六百年，人類的壽命稍有延長。在商朝時，男人短命，死後兒子尚未成年，沒有體力，也沒有性力，所以他的女人由兄弟接收。後來男人的壽命增長，死時兒子已成年，他有能力排除年事已高的叔伯們的競爭，他不要母親在別的男人胯下呻吟。

爾後文明越來越進化，人類也越來越虛偽。母子戀情、同胞之愛、叔嫂之姦紛紛成為禁忌，也紛紛轉入地下，在暗地裡依然綻放著美麗又淫靡的花朵。

接下來我要介紹莎士比亞四大悲劇中的《哈姆雷特》（Hamlet，又名《王子復仇記》），那是兄弟間、叔姪間爭奪女人交配權的故事。中西歷史有很多殺兄姦嫂的例子，聰明的女人永遠默默地接受男人的愛，不管那個男人是誰，祇要他年輕力壯。

有人說：女人是披著人皮的牝獸。這話其實祇講對一半，大多數的時候女人就是女人，除非她遇上了有能力掀開她身上人皮的男人，女人才會變成牝獸，然而這種男人其實不多。相反地，男人不管有沒有掀開人皮，雖然滿嘴文明的虛偽，然而面對女人時，男人永遠就像頭畜牲。

祝福每個女人在母親節這天都能得到……想要的快樂。

103.05.11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