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水漁人碼頭104.09.22
明清以來,中國一些重大戰爭中人們總能看到洋兵洋將的身影。
晚清時期,清廷與太平天國的攻防雙方都有洋兵洋將助陣。
站在勝利一方的戈登、華爾廣為人知,失敗一方的洋將就名不見於史。
然而不管勝方、敗方,還有一群被歷史刻意隱去的人物:黑人。
歷史進入十六世紀,擁有「無敵艦隊」的西班牙和葡萄牙成為海洋強國。不久,金髮碧眼的洋人開始在中國出現。
在租借澳門之前,葡萄牙人已經在非洲和印度洋的小島擁有了廣大的殖民地,眾多黑人不僅成為葡萄牙人的奴隸,而且被強徵入伍,成為葡萄牙軍隊中的一分子。隨著葡萄牙人租借澳門,相當多的黑人開始出現在這新興的東方港口。
根據明人的記載,當時澳門每個葡萄牙人基本上都有四到二十名黑人僕役,隨著白人的增多,澳門的黑人也越來越多。而且隨著葡萄牙在澳門駐軍,葡軍中的黑人也來到了澳門。
中國人面對這些皮膚黝黑、捲髮厚唇,長得像畜牲的黑人,一開始感到有趣,但也鄙視。在驚訝這些黑人相貌的同時,中國人很快發現這些像畜牲般的黑人雖然愚蠢但卻十分健壯彪悍,像狗一樣忠於主人的命令,打仗的時候往往叫囂呼喊,奮不顧身一往直前。中國野史更是誇張地說,這些黑人能夠入水不沉,走海面若平地。
不久,在荷蘭人與葡萄牙人爭奪澳門的戰鬥中,中國人真正見識了黑人的戰鬥力。當時葡萄牙駐紮在澳門的軍隊約有三百人,大多是黑人。這支黑人軍隊是澳門葡萄牙軍隊的主力,他們在白人的領導下有極強的戰鬥力。
公元1622年荷蘭人對澳門發動進攻,澳門的黑人軍奮力阻擊,葡軍一面利用炮臺轟擊荷蘭人的軍艦,一面主動出擊,以白刃格鬥打亂了荷軍的陣形。甚至一名女黑奴也參加戰鬥,徒手殺死了兩名荷蘭人。由於黑人的英勇善戰,葡萄牙得以將荷蘭人擊潰,保住自己的殖民果實。
然而儘管黑人在保衛澳門的戰鬥中立了大功,但他們作為奴隸的地位並沒有改變。由於不滿自己的處境,澳門的一些黑人常常乘機脫逃。
由於他們驍勇善戰,這些逃跑的黑人頗受當地明軍將領的歡迎,這些將領將他們收編起來並加以庇護。
為了提高部隊的戰鬥力,明朝一些地方官員和將領往往私下出高價招募澳門的黑人,誘使他們逃離澳門,加入自己的軍隊,並在剿匪中充當先鋒。為了讓這些黑人能夠賣命作戰,這些官員和將領們還做主把娼女、擄來的女人或買來的貧窮女子配給他們當妻子,讓他們在中國女人身上發洩性慾。這些中國女子是華人黑白配的始祖,最早享用黑人大鵰的女人。
明末最著名的便是鄭芝龍、鄭成功父子掌握的黑人軍隊,他們不僅成為鄭氏的親兵衛隊,而且在往後攻打台灣的戰爭中也立下戰功。
鄭成功的父親鄭芝龍本是明末東南沿海的大海盜,後來被明朝軍隊收編,成為南明政權的軍事強人。
鄭芝龍原名一官,小時候跟著舅舅從事海外貿易,在經商過程中,他學會了葡萄牙語。鄭芝龍多次到過澳門,深知黑人的戰鬥力。
與那些明朝將領一樣,鄭芝龍通過引誘和收編,組織了一支三百多人的黑人衛隊,由一位名叫路易斯‧瑪托斯的黑人統領。海賊出身的鄭芝龍轄下的軍隊相當國際化,他不擁有黑人小隊,也有白人和日人的小隊。然而與鄭芝龍的軍隊中的那些白人和日本人比較,這支黑人部隊不僅軍餉低,而且忠誠可靠,更為重要的是,他們還精通火器的鑄造和運用。因此黑人雇傭軍成為鄭氏軍隊中一支奇兵,鄭芝龍對黑人部隊十分看重。據當地傳教士記載,有一次在紀念耶穌受難日時,這些黑人士兵在黎明時一邊鳴號一邊朝天放槍。被驚醒的鄭芝龍不僅不生氣,還特意下令贈給這些黑人士兵酒水和糕點,並賞賜白銀讓他們白天繼續慶祝。正是由於鄭氏的籠絡,這些黑人士兵對其以命相報,更多的澳門黑奴也聞聲前來投奔。
後來,通過招兵買馬,鄭芝龍實力大增,成為明朝在南方舉足輕重的人物。1645年鄭芝龍在福建擁立唐王,成為南明政權的實權人物。第二年清兵攻入福建,鄭芝龍見風轉舵投降清朝,其子鄭成功卻拉著他的部隊繼續反清。這支黑人部隊也被鄭成功收編。鄭成功將其中的精銳組成貼身衛隊。
1661年3月23日為了取得一個穩固的反清基地,鄭成功決意從荷蘭人手中奪取台灣。數百艘戰船滿載著二萬五千大軍從金門出發,首先攻克澎湖,接著在台南登陸,經過九個月的苦戰後收復台灣。
1662年2月1日荷蘭的台灣總督揆一在投降書上簽字,被荷蘭人佔領三十八年的台灣回到中國人手中。鄭氏的黑人士兵也在台灣娶妻生子落地生根。然而黑人雖然性力好,但生性愚蠢,人數也少。在往後的日子裡,寡不敵眾的黑人不時受到漢人,甚至平埔族的排斥與殺戳,加上多代通婚,百年之後在台灣已看不到黑人。台灣的歷史也不肯提這段。
直到越戰興起的年代,越戰又為台灣帶來了美國的黑人大兵,和他們胯下的大鵰。幾百年的風水輪流轉,黑人在美國主子多年的眷養下,不但變的又粗又壯,而且還有美國籍和美國鈔票,讓亞洲的風塵女子,甚至女學生趨之若鶩,紛紛自動寬衣解帶肉身佈施。但黑白配的台女大多不會笨到留下雜種。隨著越戰結束,台灣的黑人又少了。現在多的是非洲黑人來台假冒美國黑人騙財又騙色,讓人感概台灣女人為什麼那麼好騙。
其實台灣原本也一種體形較小的黑人,他們才是台灣的原住民,黑和矮是熱帶地區人種必然的演化。清初的文獻裡常可看到對他們的記載,他們已懂農耕,較後來的馬來人有更高的文明。然而由於體型的劣勢,漢人來到前他們已被後來的馬來人趕到山上。清初仍有記載他們與高砂族雜居於台灣的山區,然而後來還是被高砂族屠殺殆盡。最有名的就是竹苗山區賽夏族的故事。賽夏人由平地敗入山區進入矮黑人的棲地,初期以女人討好矮黑人,開始與矮黑人混居,並接受他們的文明,然而後來賽夏人開始不滿妻女受辱,於是在一次聚會中,趁著矮黑人酒醉,盡屠矮黑人。其他散居在台灣各地山區的矮黑人大抵也是如此,雖然文明較高,但體型和人數不敵高砂各族,最後就消失在台灣歷史中。103.03.25初稿
一名駐台非裔美軍「亞倫」,40多年前與台灣泰雅族少女相戀,少女產子前,亞倫卻早一步隨軍隊離台,這名小孩叫邱漢忠,現年 (106) 41歲的他全身黑皮膚就像個黑人,但一開口卻能講出純正國語,邱漢忠自出生後就沒見過父親,連父親的全名跟照片都沒有,但尋找生父「亞倫」是他畢生的心願,在幾乎毫無頭緒的狀況下,這樁心願也成為最艱難的超級任務。
身材壯碩的41歲邱漢忠,總是因為黑皮膚引來路人側目,雖然他外表活脫脫是黑人模樣,但一說起話來,卻是字正腔圓的國語,其實他是不折不扣的「台灣囝仔」,朋友都習慣叫他「小黑」。
邱漢忠說,從小就因為黝黑皮膚和捲髮、濃眉、深邃雙眼皮,讓他飽受異樣眼光,甚至被排擠。雖然他努力說服自己也是黃皮膚的台灣人,但照鏡子時又不得不接受鏡中的黑人就是自己,久而久之讓他封閉起內心,不斷想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黑」?多年來卻只能從阿姨、外公等人的口中,一點一點拼湊些許答案。
原來他的生父是1975年前來台的非裔美國空軍大兵,隨軍隊駐守台中清泉崗基地。生母則是今年59歲的台中和平鄉達觀村泰雅族原住民林香玉,母親在16、17歲時到市區謀職,偶然認識他的生父,美國大兵對美麗活潑的泰雅族少女深深著迷展開追求,2人也跨越語言及膚色的隔閡,進而交往、同居。
邱漢忠說,母親後來懷孕決定生下孩子,但生父似乎不同意,雙方發生衝突,母親一氣之下,和2名朋友將屋內家具拿去變賣,反被當年的台中地院依結夥三人以上竊盜罪,判刑6月、緩刑2年。根據判決指出,母親辯稱「我和他同居,沒有任何代價,連零用錢也不給,我和他吵架,有告訴他不給錢要拿他東西去賣」,反被推事(今法官)批「虛榮心理作祟,加上物慾引誘,而與美軍同居」。
邱男說,後來外公將媽媽接回山上住,但得知媽媽懷孕後又無法接受媽媽未婚生子,因此到台中市想找他的生父問清楚,但生父已隨軍隊離開台灣音訊全無,外公因此要求媽媽嫁給苗栗卓蘭的邱姓客家人。
邱男母親生下全身黑嚕嚕的小孩後,邱姓客家人才發現自己當了「現成老爸」,根本無法接受這個事實,邱男母子更成為純樸客家庄中人人議論的對象,3年後邱母黯然離婚,邱男則在教會協助下,被送到台北的育幼院成長,直到國中一年級才回苗栗和繼父生活。
邱漢忠說,繼父後來已逐漸接受黑人兒子,但母親在他7歲時,就因愛情、婚姻失敗的多重打擊下生病,「打從懂事開始,我就很想知道爸爸是誰,但母親數十年來總是避談生父,甚至將過去的照片全燒毀。」直到前幾年,他問母親「妳和爸爸(繼父)都是黃皮膚,怎麼可能生我這個黑人!」母親才說出些許生父的事,但卻連生父的姓名都不曉得,邱漢忠只有從當年台中地院判決書,知道父親譯名為「亞倫」。
眼見母親無法再說出多一點關於生父的線索,邱漢忠只能搖搖頭,嘆口氣說:「也不知道還有什麼方法了」。邱漢忠還曾前往美國在台協會詢問,卻連大門都踏不進去就被請離,就算向中央研究院調取美軍駐台的相關資料,也找不到生父的線索。
直到上個月,邱漢忠一名在研究駐台美軍史料的友人替他寫信給國防部,請求協助查詢1976年前後,駐守清泉崗基地的美軍名單是否有「亞倫」?不過上周國防部回信表示,經查詢史料文物,都沒有關「亞倫」的紀錄,又讓眼下一絲絲希望破滅。
找尋生父的路已走了許多年,雖然艱辛但邱漢忠仍未放棄。他說,以前對生父很不諒解,甚至懷有恨意,隨著年紀增長已釋懷,如果有找到「亞倫」的一天,「我會問他,四十年來為什麼都不來找媽媽?讓媽媽為了他,人生全都變調,也讓我吃了那麼多苦?要他親口對媽媽解釋清楚」。
邱男說,就算宛如大海撈針,他也會為了母親、為了身世之謎,繼續蒐集線索找尋,讓這滴時代的眼淚,能有被拭去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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