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釋迦牟尼創立了佛教,在印度當地並沒有多少信徒,如今亦然。畢竟佛教中很多東西都是剽竊自印度教,印度人對印度教已有根深地固的信念,半路出家的佛爺那套根本沒市場。諷刺也有趣的是,幾乎所有宗教都是本地不興、興外地,佛教如此,基督教如此,回教也是如此。
老頭插嘴:印度吠陀時期恆河流域當地人們的原始信仰,後被稱為吠陀教。英國殖民印度時稱為婆羅門教、吠陀婆羅門教。婆羅門教興盛了一千年之久,中世紀後,婆羅門教又融合一些民間信仰成為印度教,19世紀後又逐漸改革為新印度教。
佛爺死後,弟子們努力把外傳,首先是舊名錫蘭的斯里蘭卡,而後佛教在蒙、藏、中國及東南亞卻大為興盛。佛教傳入中國後被假道學的儒家和愚民一再按自己的意思自行更改,最後變的面目全非。相對而言,藏傳佛教反而比較接近印度佛教的真面目。然而幾千年下來,中國人普遍把不守不殺生、茹素戒律,講雙修的藏傳佛教視為邪魔外道;然而印度佛教從未主張茹素,中國佛教徒茹素是南北朝梁武帝的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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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佛教在中國人眼中又是另一個怪咖,日本人把和尚當成一種職業,就像台灣的「紅頭仔」法師一樣,穿上「制服」就是法師或齋公,脫下法衣就是一般人。
老頭不反對任何宗教,但反對迷信,反對明裡滿口清規戒律,骨子裡形同禽獸。其實禽獸也沒有什麼不好,祇要按著遊戲規則來,表裡如一,不要講一套,做的又是一套。
※ ※ ※ ※
日本人一般俗稱和尚為Bozu,漢文寫成「坊主」。所謂坊主(Bozu)是指專門從事宣揚佛教工作者的僧人而言。
據新村出氏的「廣辭苑」中「坊主」項中解釋:
1.坊主為一坊之主僧,住職 。
2.坊主為剃去頭髮的人。
3.在武家時代,坊主為去髮穿法服,侍候幕府、大名等的雜役者。
4.在同項中另有「坊主還」一條,意即僧人還俗,不再做和尚了。
根據日本研究社「新和英大辭典」中Bozu項中解釋為A Buddhist Priest,A monk。因此,從廣義言之,我們或可說,日本的「坊主」就相等於中國的「和尚」,雖然他們兩者之間的宗教戒律與生活習慣不同。
佛教在公元六世紀傳入日本,當時推古天皇非常崇拜佛教,下詔免去僧人的稅賦和勞役,於是許多人出家當僧尼並不是為了學習佛法,大多都是為避稅。於是所謂的僧侶在寺廟裡依舊吃肉喝酒、尋歡作樂,尼姑若懷孕就還俗待產,生產完繼續出家避稅。直到一百多年後,聖武天皇時期執政的舍人親王(676- 735)決定改革,命遣唐使邀請高僧鑑真至日本,將流傳最廣的佛教戒律《四分律》傳入日本。此後日本僧尼開始有「戒律」,鑑真和尚也因此成為日本律宗祖師。到了平安時代,從中國取經歸來的天台宗鼻祖最澄和真言宗鼻祖空海分別在比睿山、高野山開修行道場,以不淨、有五障的說法,甚至嚴禁女人入山。
和尚能不能結婚,其實並無定論,膚淺的假道學堅持僧尼不能結婚,然而目前佛教八個主要宗派裡,就有三支允許僧尼喝酒吃肉、結婚生子,過正常生活。這三支分別是:密宗、禪宗、淨土宗。
日本佛教經過鑑真的「整頓」後,大多遵守「中式」戒律,只有鼓動農民造反的「一向宗」為壯大「群眾基礎」而「世俗化」,一向宗的和尚可以喝酒吃肉、結婚生子,過「不正常」的和尚生活。一向宗是淨土宗的分支,是法然之弟子親鸞在鎌倉時代初期所創立,原稱淨土真宗。後來困擾織田信長十幾年的本願寺就是一向宗的大本營。
日本和尚開始全面世俗化是明治維新的「廢佛毀釋」,明治政府為強調天皇統治的合理性、壓制佛教勢力,開始強力鼓吹神道,打壓佛教。明治元年(1868)即規定僧侶只是一種職業,命令他們改稱俗姓(原出家人一律姓釋),正式解除官府對食肉、帶妻和蓄髮的禁令,並禁止僧侶托缽化緣等。從此日本和尚開始世俗化。
日本和尚(坊主)自明治維新後,即被允許結婚,且不戒肉食及飲酒等。雖然有些寺門口立有「葷酒不許入內」的石碑,但他們在廟裡仍照吃照喝,他的妻子兒女也是住在裡面。日本和尚既都公開結婚,所以也會兒孫滿堂,熱鬧非凡。一般來說,長子承繼父親衣缽,成為該寺和尚,日語稱作「後繼」(Atotengi),至於長子以下諸子(次男、三男等),自由選擇職業,但他們中如有人願做坊主,當然也不會受反對。但由於經濟因素,在自己家中(即寺院)與長兄同做和尚的情形到底不多。如果和尚沒有兒子,只有女兒,大多招婿入贅,入贅者多是別寺和尚的兒子,且都是二男、三男之類。
不管是長男,二男或三男,都與普通人一般接受中等以上以至大學教育,在日本有十幾間佛教大學,學生幾乎全為和尚之子,也收非僧尼出身者,男女同校,男的大多是和尚的兒子,有不少將來要做坊主,女的大多是尼姑或將來要做尼姑的女子。在佛教大學讀書時,如曾讀過「教職課程」,畢業後則能得到政府承認頒給的高中及初中教員資格(日文稱作免許狀),以後他們便能在學校以及少年感化院與監獄中當教員或教官,以維生計。不少佛教大學中不單設有佛教學,哲學等專攻課目,也設有中國文學、西洋文學、英文等課目,以便將來可在高、初中及大學教書。記得在佛教龍谷大學還設過一門「航空學」。許多日本坊主有文學博士及碩士學位,大多有學士學位。
日本和尚的兒子不一定都上佛教大學,也有不少在非佛教的一般公私立大學就讀的。但如想做和尚或研究佛教,當然佛教大學是最理想之地。因此,日本和尚未必個個都精通佛教,要看他在大學中讀了什麼課程而定,如他修的是英文,當然與佛教無關了。所以,見到日本和尚,最好先問他曾專攻哪一門,然後再打開話盒不遲。
因此,即使成了和尚的人,不一定像中國僧人那樣整日夜住在廟裡,專靠信徒布施或廟產收入而養生,日本和尚大多一面在社會工作(如學校、監獄),一方面負責寺院附近信徒的宗教生活,主要為他們行葬禮(日人結婚時主要用神道教儀式,目前,也流行佛教儀式婚禮),所以有雙重收入,生活都很安定舒適。這些坊主雖有家有室,但仍不失為一位佛教僧人,如用中國人一般習慣稱他們為和尚是不會有大錯的。
中文和尚一語可能是從西域龜茲語Pwaijhaw或回紇語的Xosang等轉訛而來,梵文為Upadhyaya,意譯是「親教師」。在日本,禪宗與淨土宗的和尚稱作Osho,真言宗與律宗則叫做Wajwa,日本人則稱和尚為Osho San,意為和尚先生,以上發音,均根據「和尚」兩字而來。所以「和尚」的用法在日本仍舊存在,並未消失。
中國佛教徒指責日本和尚因結婚所以不是和尚,從中國佛教立場來看也許可以這樣說,但如從日本佛教的立場來說,這話有問題,他們一定反對的。因為日本坊主事實上是在做著佛教的宣教工作,他們絕不是白衣信徒,信徒是在他們之下。如以為他們結婚,沒有出家,就不認為他們是和尚,那是有些不對的。
有人以為日本坊主都有家庭,不受比丘大戒,故不能稱為出家。但如說未受比丘大戒便非和尚,我以為這不過是一種文化習慣問題。例如中國僧人自己也搞不清楚,中國和尚受戒,在頭頂上燒戒疤到底起於何時代?在此前,中國就沒有一個和尚嗎?原有有未燒過戒疤的僧人,便不能稱為和尚嗎?我個人以為不管是棄別父母妻兒「出家」做和尚,或娶妻生子「在家」(在寺內)做和尚,只要根據各國佛教的習者行事,便就成了和尚。日本雖自中國輸入佛教,但他們已自成一家,自立許多規則,所以不能以中國佛教的眼光來論斷日本僧人,說他們都是在家人,不是和尚。事實上,他們的家就是廟宇,而絕非像中國人的信徒在家那樣。印度教僧人,如用他們的眼光來評估中國佛教,恐怕才會說,中國佛教不是真正的佛教呢!
大多數日本和尚除了在寺院做法事以及外出為信徒行葬…等宗教行事時,才穿和尚的「僧衣」外,平常都與一般人一樣穿西裝或日本服裝的。日本和尚大都留有頭髮(少數某些宗派人除外)。日本和尚幾乎都由長男或與其他佛寺出身的男人來繼承自己的寺院。幾乎很少有一個曾與佛教毫無關係,因某種個人原因而決心出家去做和尚的。這和早年中國大陸因「沒有飯吃」或想「逃避兵役」或其他個人原因而去投靠佛寺,與做沙彌或和尚的情形大不相同。
在日本佛教界也沒有所謂「還俗」的情形。廟就是和尚的家,代代相傳,「還俗」一事根本不可能成立。如用中國佛教的眼光來看,日本佛教不如稱它為「居士佛教」比較合適。據說中國佛僧可以出家後還俗,還俗後再出家,可准三次。所以目前在台灣很出名的聖嚴和尚便是「先僧後俗」,而再「由俗變僧」的。中共佔據大陸前夕,國府部隊在上海招募新兵去台灣,聖嚴便「靈機一動」,用此妙法,去應募當兵,免費坐船逃到了台灣,幾年後在台灣又脫下了軍服重做和尚。脫下袈裟去當兵,逃到台灣後又有一套自圓其說的說詞,以後再脫下「老虎皮」,又再換上「袈裟」重做和尚時,聖嚴又有另有一套「很有理」的說詞。在中國佛教中真是給人大開「方便」之門呢!
現在總結一下,日本和尚可以娶妻生子,可以吃魚吃肉,有一個安定的家(寺),不必像中國窮和尚一般到處流浪,到處掛單(去住佛寺),生活極不安穩。日本和尚至少都有大學學士學位,有碩士及博士者也很多。但早年中國大陸的和尚,連小學或中學都沒有畢業的多得很,遑論大學畢業了。
以上根據2004年雅虎奇摩知識問答「日本和尚」修飾彙整。
老頭認為僧尼世俗化是否合理癥結在於「遊戲規則」,中國人(漢傳佛教)不能以自己的遊戲規則評論日本佛教或藏傳佛教。在中國(含台灣)的僧尼不遵守中式「遊戲規則」過著世俗化的生活,當然會被指指點點。
三立新聞 2017年06月24日
日本僧侶不僅可以娶妻生子,甚至還可以吃香喝辣!日本一名僧侶分享自己的生活,說自己其實過得「還滿吃香喝辣的」,一天大概工作約5小時,一個月上班20天到30天,就可以進帳百萬(約新台幣27萬),羨煞旁人。
根據日本《日刊SPA》報導,這名僧侶目前未滿40歲,表示自己繼承了家中位於關西郊外的寺廟後,每天就過著「在喪禮、法會誦經」的生活,但他的生活可不平淡!帳面上他月收入二十萬日幣(約台幣5萬4千元),實際上他還可以自由使用信徒佈施或捐款的數百萬日圓的一半,因此月收入將近百萬,是相當典型的酒肉和尚。
不過該名僧侶也說,收入高低還是跟僧侶資歷有關係,他也有熟人在大寺廟修行,三年來既沒薪水、也沒休假,所以還是人各有異。另外報導也提到,日本僧侶跟算命仙差不多,沒口碑一樣賺不了錢,但算命仙比較辛苦,一個月上班25天、一天8到10小時,月薪只有18萬日幣。
udn部落格國社民聯 2009/11/04 13:07
《日本新華僑報》刊文《日本女孩子為什麽都希望嫁給和尚》說,日本和尚跟中國不同,有許多流派的僧人可以結婚。由於日本經濟不好,年輕人更加郁悶,所以現在走訪寺廟的女孩子特別多,僧人也越發有人氣。整個社會不景氣,但寺廟的香火卻越燒越旺,人們期盼好轉的心情越發迫切,女孩擇偶要找有錢人的願望更加強烈,而唯一不受風吹雨打的賺錢職業,可能非僧人莫屬。
文章摘編如下:
前不久,我受日本佛教協會的邀請去演講,題目叫:《左手孔子右手老子》,開場後往下面一看,光亮亮的腦袋構成一道風景線,滿場的僧人聚精會神聽我在講述儒道佛的不同與共同點。
演講結束後,我參加了交流派對,一些年輕的和尚聚集到我的身邊交換名片,或買我的書讓我簽字,更多的是圍著我來照合影,好不熱鬧。過了一會兒,法源會長走過來笑著說:「孔先生你被人利用了,跟你這名人的合影會被拿去相親炫耀用,那可相當起作用喲。」我有些納悶。法源先生跟我笑著解釋說:「最近,日本的和尚很有人氣,特別是年輕僧人很受女孩子青睞。」
日本和尚跟中國不同,有許多流派的僧人是可以結婚的。由於日本經濟不好,年輕人更加郁悶,所以,現在走訪日本寺廟的女孩子特別多,僧人也越發有人氣,整個社會不景氣,但寺廟的香火卻越燒越旺,人們期盼好轉的心情越發迫切,女孩擇偶要找有錢人的願望更加強烈,而唯一在日本不受風吹雨打的賺錢職業,可能非僧人莫屬。
法源會長的話讓我也感到意外,不過,突然想起我家附近的那位胖和尚,我似乎找了答案。
平時只要在日本,我就去住處旁邊的海濱大堤上晨練,經常一出門就聽到後面傳來嘟嘟的發動機聲音。閃在路邊回頭看時,原來又是附近妙法寺的胖和尚來了。這廝一身黑色僧袍戴著大墨鏡,端坐在他那輛鈴木小摩托上從後面開來。胖和尚底盤極大,坐在小鈴木上壓得可憐的小摩托搖搖欲墜。
在中國,這樣招搖的和尚不會太多,但在日本,和尚們出外作法事,或者出門辦事,騎摩托的很多,司空見慣。有趣的是日本和尚們多喜歡騎這種被叫做「原付」的小摩托。據我了解,這是因為和尚們運動較少,騎大摩托比較危險,在出了幾次慘痛的事故之後,被認為是對佛門弟子的一種重大生命威脅。
於是,在日本佛教界領袖的引導之下,這種小型摩托就成了和尚們出門的首選,它時速低,座位矮,安全性要好得多。不過這樣一來。我們在高速公路上,就看不到日本和尚頭戴墨鏡,大袖飄飄駕重型三菱摩托車風馳電掣的拉風場面了,有點兒遺憾。日本和尚生活富裕,多半體重超標,看到他們騎著這樣的小摩托,常令我有魯智深騎驢的滑稽感受。
中國雖有「職業和尚」一說,但按和尚們的官方說法,自己還是屬於出家修行的人,哪怕賺幾個廣告費,也是猶抱琵琶半遮面。在中國要見到和尚,恐怕非去寺廟不可。而日本僧侶社會化程度很深,是個十分活躍而深入民間的職業。據說日本最知名的主持人或稱女作家就是一個尼姑叫瀨戶寂聽,講人生講社會講真理,舌燦蓮花,葷的素的一起上,連當年以雄辯著稱的日本共產黨政治家不破委員長都得退避三舍。
在平常的生活裏,和尚的影子也經常閃現其間。日本許多地鐵站門口,常年有一些頭頂鬥笠的托缽僧人在那裏化緣,風雨無阻。僧人從不開口說話,只是有人將錢投入缽中的時候,會敲一下法鈴表示感謝。鬥笠很大,將和尚的面孔遮得十分嚴實,讓人產生一些神秘感。不過,你若有心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之所以弄得這樣神秘,是因為這裏幾個和尚輪班,鬥笠壓低,就無人註意到現在這個和尚和兩個小時前已非一人。
「半掩鬥笠半遮面,敲缽化緣把錢賺」,這一招厲害得很,經過的人看到一個和尚從早站到晚,姿勢也不變,不布施都得給自己找個理由。不過,這樣辛苦的和尚,在日本並不太多。因為大多數日本和尚都很富有。
比如我認識的這個胖和尚,就是這樣一個逍遙的和尚。其在妙法寺旁邊的宅院,據一個房地產朋友估計怎麽也在一億日元以上。要知道天皇的女兒嫁人,嫁妝也不過這個數而已。日本作和尚怎麽這樣有錢呢?
和尚們的收入主要有三:
第一,日本的墓地基本都是寺廟經營的,賣墓地在日本這個地少人多的國家絕對是暴利買賣,一塊就能賣上幾百萬日元。而按照日本的習慣,親人葬在寺院,雖然墓地是自己的,每年還要給和尚交錢感謝他的照顧。廟裏哪兒來的那麽多地?歷代天皇、將軍和大名(諸侯)都有給寺廟送地做禮品祈福或懺悔的習慣。日本沒發生過革命,這地契當然是千年一貫的有效,成為後世佛徒子孫們吃不光的遺產。
第二,日本人的宗教信仰十分奇特,活著的時候,信奉神道教的居多,也有信奉基督教的,或者乾脆是無神論者,死後卻一律要變成佛教徒上西天。想變成佛徒,必須走個儀式,那就是到寺廟請和尚為死人起個法號,否則佛祖是拒收的。法號可不是白起的,通常一個名字要價六位數。您可以豁出去了,說我就是不愛上西天,也不要什麽法號。那也可以。但有規矩,您不是佛教徒,就不賣給您墓地。
第三,和尚們作法事念經。這也是一筆不小的收入。這錢來的是否容易我不知道,但是我在日本前不久參加過一次喪禮法事,可以算作一個參考。死者是國會議員兒子娶的一個菲律賓新娘,到達日本第二天就車禍身亡,是個很不幸的人。因為她的身份,做法事的費用由日本地方政府承擔了,儀式也是照搬,其中就有一批和尚前來念經,抑揚頓挫二十分鐘後,拿了紅包就走人。
雖然有錢,大約因為畢竟讀過很多經書,日本的和尚大多謙和有理。居民小區過節辦晚會,胖和尚有時候也來。我和他還算得半個熟人。日本和尚活動多在下午晚上,今天怎麽出門這樣早?莫非有緊急的法事?看到妨礙了我的鍛煉,胖和尚很客氣地跳下車來,推著走過去,摩托車的後座上,赫然綁著一個精美的食盒,裏面散發出熱騰騰的燉牛肉味道來。
到了今天這個時代,狗都能上網,貓都能網戀,還有什麽事情能讓人驚奇呢?但胖和尚吃燉肉還是讓我感到比較古怪。因為他所在的妙法寺屬於禪宗,按照規矩,這肉,吃不得的(當然有的流派也可吃肉)。
日本和尚賺錢合法,也是天賦僧權。然而戒律方面,只要有明確規定,日本和尚們還是尊重的,比如和尚殺人這種事情,在日本就已經七十年沒有發生過了。居民小區開晚會,也沒見胖和尚吃過烤腸或者煎肉餅。
胖和尚很擡頭看過來,註意到我的目光,大概明白了我心中所想,微微笑笑,說:「我女兒一定要吃這個,沒辦法,當爸爸的只好出來買了。」說著,上車發動引擎,還回過頭來,用生硬的中國話對我說:「沒辦法的,當爸爸的。」一道煙塵奔寺廟而去。原來是一大早跑去商店給女兒買燉牛肉。我忽然想起,日本和尚是可以娶妻生子的。胖和尚有個女兒比我家的小丫頭大一歲,很可愛而任性的小家夥。
初聽和尚娶親的事情,還想會有女孩願意嫁給和尚麽?結果就在網上看到有和尚太太勸告女友的話:「嫁給和尚才好阿,在家就可以修行嘍。」幾個女孩子附和:「對啊。可以更好地理解佛法和人生的道理哦。」
日本寺院的主持人,多半都是上一代主持的兒子,連蓋茨都沒能耐把微軟公司交給兒子,可日本和尚能!看著胖和尚遠去的背影,想想日本的上班族。唉,這個花和尚,惹得多少人都要動佛心了啊……
蘋果即時新聞 2017年06月24日00:00
生活是一場角色扮演。在社會上,我們的職業、崗位、形象,決定我們以甚麼身份示人。而對這些身份,我們又有固定的刻板印象。然而在東京,這套卻行不通。和食肉娶妻、易服化妝,左青龍右白虎也不一定是壞人。與其未審先判,不如放下有色眼鏡重新發現,一人不只得一顏色。
香港《蘋果日報》記者甄俊宇訪問日本僧侶西村宏堂,相約在他家的寺院見面,於東京港區一帶,宛如繁忙街道上闢出的一小片京都,甄俊宇觀察西村宏堂,「他年紀比我想像中的輕,只不過26歲,面容雖尚帶稚嫩,但穿上袈裟,散發一份莊嚴,也許我早在網絡上看過他的另一形象,會格外留意他的動作。走路總是小步小步,雙手慣性地交疊放身前,說話的聲音也格外溫柔。」
「我小時候並沒有打算做和尚,可能因為我自小就在這環境長大,信徒們的期望,對我來說很不舒服。」西村宏堂說,日本自明治年代,為削弱佛教對人民的影響,讓和尚可以飲酒食肉、娶妻生子,將他們「凡人化」,減低宗教影響力。加上家族世襲、工作穩定,因此做和尚被視為一份優差,很多人想做都做不了,他卻偏偏不想做,好在家人沒有強逼,高中時的他,卻承受著另一種壓力,「我喜歡男生,但那時我不敢跟其他人說,害怕他們會覺得我不正常,不想跟我做朋友。」與此同時,他對教育制度抱有疑問,在服從性強的日本社會,更感格格不入,「我覺得大家都跟從社會定義為正常的事,我對此不能同意。如果為了迎合,而要做一些自己不認同的事,我會感到很憤怒或失望。」
於是,他18歲選擇離開日本,到美國讀書。當地開放的同志文化,令他更勇於表現自己,中性打扮、穿女裝。一次偶然機會下幫朋友化妝,意外地發現天份,其後更成為專業化妝師,環球小姐選舉、許多時裝雜誌的名模都找他幫忙。
事業發展正好,然而樹不離根,離家越久,他越想重新瞭解曾經令他感到厭惡的日本民族性,以及佛教,「我開始對世界有很多疑問,為甚麼我們要守規矩?為甚麼我們要做好人?為甚麼我們活著?我希望從佛學裏得到答案。」
他開始長達兩年斷斷續續的修行、考試。雖然日本的佛教教條較為寬鬆,但施脂粉、易服、愛好同性,都是相當離經判道的行為,他怕有辱師門,想不到師傅答:「如果你能傳達每個人都是平等,都可以得道的訊息,而你的妝容,又可以幫助你做到這件事,那有何不可?」
他認為,化妝可以讓人更自信,從而帶給人快樂。正如參與同志刊物《Out in Japan》的拍攝時,他認識了日本的同志社群,發覺普遍化妝技巧參差,於是便教導他們,如何透過妝容勇於表現自己。「我認為佛教可以有廣闊的詮釋。因為很多今日所知的傳統、規矩,都是佛祖死了後才確立的。是為了保護當時社會及宗教團體的利益,多於為信徒而設立。」他也從佛學裏面,找到更多對自身的肯定。「我知道佛祖並無因任何人的性別或出身,而將他們分等,我覺得只要做你相信是好的事,就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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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摘自《日本人的「色道」》作者:郝祥滿 出版社:湖北人民出版社
在日本,貴族有貴族的風流,武士有武士的風流,而僧人也自有一番風流。日本民族善於吸收外國文化,更善於取捨,對於佛教也是趨利避害。日本人既要享受做和尚的好處,也要保存人欲,一個民族的禁欲文化主要來自其民族的原始宗教、民族的傳統道德,在日本既找不到禁欲的民族宗教,也沒有形成禁欲的道德傳統,因此,日本儘管引進了印度和中國主張禁欲的佛教,但他們在守色戒方面並不能堅持很久。
自聖德太子西元600年遣使來中國求法,直接從中國輸入佛教之後,日本的貴族官僚紛紛建寺出家,於是官場的污穢進入了這本來應該清靜的世界,有時候佛教竟成為統治人們、迷醉和欺騙人們的精神鴉片,寺院成為政治鬥爭的避難所。道鏡事件之後,日本朝廷為了擺脫寺院和僧侶對政治的控制,一邊遷都平安,一邊整頓佛教,解除了山林修行之禁,日本的山嶽佛教因此發展起來。
新興真言宗的空海和尚(774—835年)曾嚴格要求他的弟子隱身山林,嚴禁門下的和尚接觸女性,更嚴禁女人上山入寺。但此時,酒色財氣早已薰染了日本的佛教,而且禁欲畢竟不適應日本開放的民族性,所以持戒難以持久。日本人吸收外來文化儘管一開始是不假思索地全盤吸收,但經過一段時間後,他們就要加以選擇甚至改造了,讓它日本化,符合日本人的人性。佛教的色戒是與日本人的民族性根本衝突的,到平安時代中後期,以天臺宗延厲寺為中心的日本佛教各宗派寺院再次控制政治、影響政權,寺院不僅擁有享有巨大特權的「不輸不入權莊園」,而且豢養了大量的僧兵,這些人名為和尚,實乃光頭武士,其跋扈連朝廷的武裝力量也沒奈何,談何守色戒、不近女人?
佛教密宗是縱欲的,因為它吸收了印度教性力派的「大樂」思想和實踐,密教的流行使佛教從禁欲走向縱欲。空海的真言密教雖在日本大行其道,但其後來流行的原因可能與祖師的初衷相左。佛教是禁止弟子娶妻生子的,談論這樣的問題至少說明持戒不堅,但當時日本的僧人、尼姑談婚論嫁、議論風流瀟灑的比比皆是,比如日本中世著名的隨筆作家吉田兼好,本來是一個和尚的他卻在隨筆集《徒然草》一書中總操心這樣的問題:
不用說,埋頭家務治家有方的女子,實在不值一提。生了孩子,一心珍愛孩子,令人厭煩。男人死後,女的入庵為尼老氣橫秋的樣子,即使是男人死後也令人掃興。
不管是怎樣的女子,朝夕相處相見,就沒了吸引力,也就厭煩起來。作為女的來說,被丈夫討厭,又不能離去,會處於懸在半空的境地吧。因此,住在另外的地方,男的時常去女人的住所宿夜,即使是經年累月依然是斷不了的情侶吧。男人突然來訪宿夜什麼的,女人一定感到新鮮吧。
吉田兼好是一個天生的和尚,據說他八歲的時候就曾向父親請教「佛為何物」。雖然他有如此早的覺悟,卻在31歲的時候才出家,大概是在體驗了婚姻生活之後才這樣做的,不然他何以喜歡思考那樣的問題。
10世紀末的高僧源信(942—1017)極力向日本人宣揚無性欲要求的淨士世界,講了許多犯淫戒受處罰的駭人聽聞的故事,並記錄在他的《往生要集》中,本想借此規範越來越不守色戒、越來越墮落的日本僧人,結果又如何呢?那些被邀請到宮廷講經的高僧或被請做貴族家裏的護持僧們,總是愛利用一些講經的機會向宮女或貴族女性調情。後來源空(1133—1212)等和尚雖然在源信的理論基礎上創立了日本的淨土宗,確立了新的戒條,可源空的弟子卻仍有不少人犯淫戒,其中影響很大的是住蓮、安樂兩弟子和宮廷的宮女私通之事。他們犯戒之事在《富管抄》一書中有記載。
住蓮與安樂這兩個和尚每當按照中國淨土宗高僧善導流傳的法儀修「六時贊禮」時,總是伴之以哀婉動聽的曲調來念佛、唱誦,他們那充滿磁性的聲音不僅讓寂寞的深宮曠女們著迷,也因此受到尼僧們的皈依。最後連宮妃白拍子龜菊,即當時被稱為「院小御所女房」的女官,或稱為「伊賀局」的那個女人,以及「仁和寺御室」的御母,即道助法親王的母親,後鳥羽上皇的妃子,被稱為「坊門局」的貴婦人,都與他們有秘密往來。住蓮與安樂甚至外出夜宿不歸,無疑是去走訪女人了。《皇帝紀抄》中記載說,源空的弟子「密通貴賤並人妻、可然之人女」。當時日本皇子出家即稱法親王,他們竟然偷情到天皇的頭上,朝廷再也無法容忍了,終於在建永二年(1207)二月下令,把住蓮、安樂二人處以死刑,把他們的師傅源空流放到土佐國(今高知縣),並令其還俗。
源空後來被朝廷赦免,死後隨著淨土宗在日本的盛行,他被奉為教祖。新興的淨土宗教主源空的主張不同于平安初期真言宗的教主空海、天臺宗的教祖最澄,後兩人都禁止女人進入他們所特別劃定的界線之內,源空的淨土教義不排斥女人,他與弟子在傳教中也積極吸收女子入夥,甚至鼓動一些宮女妃子跟他們出家入教。源空在流放土佐的途中都還不忘向游女(妓女)說教,勸她們出家。
12、13世紀的貴族女人是很容易被高僧引誘的,就是在11世紀時也是如此。像日本歷史上著名的才女清少納言、紫式部那樣的女人,一旦選進宮中就被剝奪了與其他男人相見的自由,她們經常能見到的只有被請進宮中誦經作法的僧人或下級的侍從。所以在她們的眼中,這些光頭和尚都是高貴、優美、頗有風度的,她們的日記中有許多對高僧身姿的讚美。
平安後期以來,一些日本僧人蓄有妻室已經是公開的秘密。淨土真宗的創始人親鸞(1173- 1262)就蓄有妻室。親鸞九歲投天臺宗出家,在日本天臺宗的本山比叡山修學達20年,思考如何達到解脫的方法,到建仁元年(1201)終於下山找了一個女人做妻子,體驗解脫之道。而親鸞最出名的一個妻子竟然是日本佛教史上著名的惠信尼。惠信尼本是日本越後國豪族三善為教之女,親鸞流放到越後之後大概是借傳教之名「走訪」了她,於是正式結婚。親鸞可能還不止有一個妻子,在日本佛學界至今還有二人說乃至三人說的爭論。親鸞和尚和惠信尼等一共生了6個小和尚和小尼姑,全家在日本關東各地傳教,他們的子女後來大多成為一寺的住持或一派的長老,其中最有名的數小女兒覺信尼。
覺信尼自關東回京都之後,曾侍奉當時的太政大臣久我通光,擔任他的女房(女官的名稱),稱「兵衛局」,後來與親鸞的從兄日野信綱之子日野廣綱結婚,生下了光壽(出家後稱覺惠)和女兒光玉。廣綱死後她又嫁給了小野宮禪念,生了維善。親鸞的子孫也都像他們的父母一樣結婚生子,成為日本有名的和尚世家。
由覺信尼掌管的東山大穀親鸞廟堂到覺惠的長子覺如手上改為本願寺,此後又經過一代一代的血統相承,逐漸發展為日本真宗內勢力最大的本願寺教團。其實與親鷥大約同時代的天台宗僧人俊寬、澄憲,真言宗的良快、法印,報恩寺的道琳,淨土宗源空門下的聖覺、隆寬等名僧都有妻子,但「這並沒有妨礙他們受到朝廷和幕府的尊敬」。
時至今日,日本的和尚恐怕沒有不娶妻生子的了,我在日本留學的那個佛教大學,許多教授都是和尚,大都生兒養女,他們或者是大寺院的理事,或者自家經營小寺院。該校一些學生家裏經營一個寺院,畢業就回去繼承家業,當和尚做住持,不用找工作。
除了娶妻之外,在日本封建時代的和尚們還經常包養情婦。井原西鶴在《好色一代女》一書中就說,江戶時代的「寺院香火很盛,有的寺院卻藏汙納垢,養著供和尚玩弄、化裝成小童的姑娘,而且概不避人耳目」。該書的主人公好色一代女,一次化裝成一個流浪武士通過一個幫閒的介紹拜訪一個寺院的住持,認識之後便一起大吃大喝,此時「從廚房裏飄來的葷腥味一直不斷」。飯後,好色女與好色的和尚便商量妥貼,「每一晚上的過夜錢是兩步金子」(步是當時的一種計量單位)。好色一代女按照這個價碼,轉遍了各山各宗派的廟宇,最後發現,「沒有一處寺院不歸於女色之道這一宗一派,沒有哪個寺院的和尚沒有破色戒」。雖然井原西鶴的記錄未免誇張,卻也說明了一些事實,因為該書基本上是有原型的。後來,一個寺院的住持對好色一代女特別癡心,為了省去重新找女人的麻煩,於是和她「商定三年的合同,合同期內給三貫銀子」,好色女就這樣成了這個寺院住持的姘頭。好色女還發現,寺院的香火越盛,進的錢越多,和尚們的行為就越放縱。當時的和尚們白天僧衣僧袍的倒也一本正經,但是一到了晚上就換上短外衣,打扮成醫生模樣去逛妓院。有的雖未去逛妓院,也是因為在自己的寺院裏修造了藏納女人的地方,比如在自己的寢室一角挖一個深洞,安一個從外面看不見的細長窗戶以便透光,頂板上培土偽裝,牆壁建有一尺多厚,免得洩露說話的聲音。女人白天就被關在這裏面,晚上才到和尚的寢室裏去。
每日頭條 2017-02-07
日本大部分人篤信佛教,這個島國有接近9600萬人是佛教徒,占到總人口的約八成。日本全國更是擁有七萬五千餘座寺廟,佛像也高達三十萬尊。這些日本僧侶們不用繳納稅費,還有修繕完好的廣闊寺院,一度成為年輕人最為熱衷的職業之一。
圖上的尼姑被稱為「日本最美尼姑」。這裡的佛教經過日本本土化的改造,在戒律上非常寬鬆,這名尼姑也得以出寺參加選美,而用她的話,這一切都是為了宣揚佛教。
日本的僧人依靠所在寺院的香火收入和其他贊助,通常是比較富裕的。圖上是東京一所寺廟的僧人們正在身穿華貴的僧袍在大殿內進行時裝展示,以期用這種方式擴大寺院的知名度。
日本佛教的戒律寬鬆,尼姑們也因此得以保留她們烏黑髮的秀髮。這些尼姑們不但模樣清秀,還多才多藝。圖下的便是一位已經發行了自己唱片的日本尼姑,並且銷量也不算差。
日本擁有七萬五千多座寺院,這些寺院在合作的同時也在進行著各層次的攀比和較量,為了提高知名度,他們想出了各種方法。圖下的是一家寺院將相親會搬進了寺廟,希望藉此宣傳自己。
圖下的著作是日本知名僧人兼作家瀨戶內寂聽的書。這位鼎鼎大名的日本尼姑文筆出眾,寫下了許多帶脂粉香味的情愛小說。雖然名字有「寂聽」二字,但卻從未真正寂然過。
日本的出家人不事生產,卻擁有雄厚的資產。不過隨著時代的推進,越來越多的年輕人不願出家為僧,為了延續寺院的「傳承香火」,許多寺廟專門為單身僧侶組織了相親活動,希望藉此誕生「小和尚」。
日本的佛教並不禁止僧人娶妻,這也就使得和尚娶上尼姑成為了可能,尤其是在一些寺院缺少繼承者的時候。圖下就是一對僧尼組合的夫妻,他們的結合顯得如此的自然和諧,順理成章。他們的後代則會成為兩寺的共同希望。
106.07.25彙整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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