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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書摘 2017/11/21

沒有那把產鉗,他不會成為縱橫影壇的席維斯史特龍

 

隨著現代科技的發展,從總體趨勢來看,產鉗的使用的確愈來愈少,甚至有些歐美國家已禁止使用,但由於其特殊優勢,仍是不少國家和地區的產科必備工具之一。一九四六年,席維斯出生時被產鉗夾傷留下後遺症,並不算是非常罕見的情況。

 

作者:譚健鍬

 

一把鉗子的是是非非——在產鉗幫助下誕生的席維斯・史特龍

 

尷尬的堅持

 

二十世紀七○年代初,美國加州好萊塢電影產業如日中天,來自美國各地和其他國家的各色人等都試圖在這裡打拚自己的天下,炮製出一個個大同小異的美國夢。

 

在這兒,自認有才華的人多如牛毛,但面試時被當作蹩腳貨的不可勝數。

 

產業圈內有五百多家公司,分別開設專門的辦公室。最近,他們幾乎都收到了一份裝在信封裡的簡歷。這份乏人問津的文件常是同一個人從門縫裡悄悄塞進來的。

 

辦公室內,香菸的煙霧升騰、瀰漫,繼而充斥得令來訪者更加侷促不安。

 

「你好,我是導演。我可以叫你席維斯嗎?」

 

「當然可以,我……我就叫席維斯,以前還有個名字叫麥可。」來試者顯得誠惶誠恐。

 

「你的專長是什麼?演戲?健身表演?」導演的語氣開始挑剔起來,瞅著來試者高大的身材、異常強壯的體魄。

 

「我可以當演員,我曾在瑞士參與過一部著名戲劇,叫《推銷員之死》,我還會寫劇本。」席維斯鼓起勇氣,毛遂自薦。

 

導演問起席維斯具體的參演角色和劇本代表作,令人遺憾的是,他只不過是擔任類似路人甲的角色,可有可無。回到美國後,雖然在伍迪.艾倫(Woody Allen)的電影《香蕉》中露面,卻只是個沒有臺詞的劫匪角色,也就是所謂的臨時演員。至於劇本,迄今為止一次也沒被採用。據說他的第一本劇作是《大聲歡呼 小聲嘀咕 一氣呵成》,導演光聽名字就直搖頭。

 

「你有演藝界的學歷嗎?」導演皺眉。

 

「暫時……暫時還沒有,不過我曾經自學,也在邁阿密大學戲劇系上過課,可惜還差三分才能畢業,導師最後勸我退學。」席維斯羞愧地回答。

 

「年輕人,經歷畢竟也是財富。你沒考慮過做別的事?在美國,可以做的事情好多。」

 

年輕人搖搖頭,說:「我當電影院的領座員,之前也當過動物園獅子籠的清潔員、書店工讀生……」

 

「我不是指這些,我是說一份固定的職業,席維斯,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說得更直白一些嗎?」

 

年輕人茫然地點點頭。

 

「每個人也許都有屬於自己的天賦,但不是都能隨意在一個行業做下去,尤其是當演員,說實話,我不認為你具備當演員的天賦。首先,你說話不流利,語句含含糊糊,這樣怎麼當演員?還有,你的臉部表情太少,尤其是左側,像殭屍一樣,你就不能笑一笑嗎?其實啊,觀眾緣挺重要的,希望你不要在不適合自己的行業裡瞎混,畢竟票房毒藥可不是任何一個導演願意看到的。」

 

席維斯沮喪地聽著對方推心置腹的建議,原先極力擠出來的笑容和表情漸漸歸於死寂,原本就有點下垂的左眼瞼更加耷拉得無精打采,頓時,他覺得自己是多麼的五官不全、五音不全,這種墜入地獄的感覺雖然不是第一次,卻是摔得最痛的一次,也是摔得最明白的一次。

 

轉身走出辦公室之際,席維斯突然發現導演的一隻手輕輕安放在自己肩頭。

 

「你可以繼續寫劇本,也許在這方面進一步挖掘自己。」導演給了他今天最後一句忠告。

 

席維斯是幸運的,更多像他這樣懷有夢想的人連面試機會都沒有,但他也是不幸的,因為這樣的面試他碰過無數次,幾乎每一次都失望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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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席維斯回到和女友合租的狹窄套房,他對著鏡子搖頭嘆息。女友薩莎是一個電影院領座員,對他的心思早已瞭如指掌,因為這已不知是第幾次了。

 

「你其實可以試試演廣告裡的角色,不一定非得電影,廣告的要求不高,賺錢也快。」

 

「試過啦!演牙膏廣告,人家嫌我一點親和力都沒有,笑都不笑一下。演警察廣告裡的壞人,別人又譏諷我只會蠻幹,完全不懂拿捏。」

 

「你就不能對著鏡子苦練一下表情嗎?親愛的席維斯。」

 

「不是我不想改進,是想做卻做不了,我的左臉簡直就不聽使喚,而且連感覺都沒有!」

 

「什麼?你難道有病?」

 

「我也不知道,可能吧,從小就這樣。」席維斯努力睜大自己無力的眼皮,「今天面試失敗,我一點都不詫異,我習慣了。相信我,我可以的,我絕不會倒下。我媽是星相家,她為我占卜,說我要打拚七年才可以出人頭地!我要當明星!我要當劇作家!」

 

薩莎長長地嘆了口氣,擁有這樣一位篤定的男友,她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悲哀。他面試、投簡歷,估計將近兩千次了,毫無起色,最多就是讓人賞賜一下,當一回路人甲乙丙丁,和理想完全是天壤之別。難道,殘酷的現實果真是理想的焚化爐?

 

想到這裡薩莎不禁眼眶含淚,欲言又止,因為還得到電影院準備上班,而她親愛的席維斯又趴在簡陋的桌子上,邊咬鋼筆、邊絞盡腦汁創作劇本-那看似空中樓閣的劇本。也許,他自己都習慣了劇本被人當作垃圾筒的廢棄物,增加環境汙染。

 

席維斯真的很忙,除了維持生計的瑣碎工作,他忙於寫作和健身,好為當演員塑造強壯又充滿線條的體型,他堅信不論是寫劇本還是面對銀幕,自己都有自信、潛質和能力,可以雙管齊下!

 

這位可憐而可敬的席維斯,究竟是天生殘疾?還是舊病不癒?

 

終生的遺憾

 

一九四六年七月,美國紐約。

 

燥熱的太陽烘烤著這個全世界最繁華的城市。時至今日,還沒有任何一個社會可以消滅貧困,也還沒有任何一種社會制度能夠取締貧困,二戰後雄極一時的美國當然也不例外。

 

那段炎熱的日子裡,一對非常缺錢的小夫妻陷入困境,原本擺在面前的是件好事,但他們拮据的經濟狀況卻讓所有的快樂全都煙消雲散。男子是義大利移民,名叫法蘭克,是個落魄的髮型師,終日酗酒,女孩潔西是歌舞團的歌女(中年後成為星相家)。兩人的收入極不穩定,再加上法蘭克肆意揮霍,他們連生小孩的錢都捉襟見肘。

 

懷胎十月,潔西一朝分娩。他們去不起設備完善的醫療機構,只好求助於紐約貧民區一家慈善醫院。抵達醫院時,潔西的羊水已經破了,醫護人員趕緊把她送進產房,法蘭克焦躁不安地在外頭等待。

 

十幾個小時過去了,法蘭克不斷向護士打聽,得到的回答都是:醫師和助產士還在努力,潔西也在努力,只是小孩的頭比較大,出來比較困難。

 

惶恐不安之中,法蘭克終於等到了手術室大門開啟,他馬上衝進去。

 

「我小孩怎麼樣了?我老婆呢?」

 

「太太目前沒有生命危險,小孩產出困難,醫師只好使用產鉗助產,頭部有損傷,我們盡力了。大人、小孩都需要休養,請你保持安靜,也請你諒解。」護士一邊鎮定地說,一邊掀開被子,只見一個身軀壯實的男嬰正低聲哭著,一邊吮吸著手指,一切看起來還不錯,就是左側臉部瘀青了一片,看著令人心疼。

 

法蘭克內心翻江倒海,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到底該喜悅,還是鬱悶、憂懼。

 

第二天,潔西與主治大夫進行了一次很不愉快的交談。

 

「我兒子臉上那一大塊東西是你們弄的吧?怎麼搞的!」

 

「太太,妳的難產差點導致小孩和妳本人雙雙出現生命危險!我們不得不使用產鉗把他拽出來。我們醫院沒有更先進的技術和工具了。再說,生命才是第一優先。我們也是為了妳好。」

 

「可……可是這多難看!會有後遺症嗎?」潔西滿臉的痛苦與疑惑。

 

「很可能會留下後遺症。不瞞妳說,這樣的案例我們見過許多,他們日後連走路、說話都成很大問題,有的還長不大,夭折了。妳分娩時情況非常不順利,又用了許多藥物,對小孩的影響太大,我估計……估計他活不到二十歲……」醫師說得有點結巴,面對著來自貧民窟的母親,他們不害怕被投訴或被起訴,是憐憫之心讓他的語氣無法平順。

 

「什麼?他……他會夭折?」宛如五雷轟頂,潔西差點昏過去。

 

「我知道,妳和丈夫的收入都很不穩定,這樣吧,我們幫你們聯繫慈善機構,看看有沒有人願意收留這個小孩。說實話,他極可能成為你們夫妻的累贅,你們無法養活他,又沒辦法讓他治病,再說,這種創傷後遺症基本上治不好……」

 

然而,剛強的潔西斷然拒絕了醫師的好心建議,她決心和丈夫一起撫養孩子,而且要讓他有出息!

 

許多年之後,這個嬰兒不僅沒有被死神領走,而且成為世界級名人。當年的產後嬰兒醫療紀錄也隨之曝光:

 

男嬰,孕三十九週半,因第二產程延長及胎頭下降阻滯,予產鉗助產,出生一分鐘Apger評分五分,即予清理呼吸道,面罩氣囊加壓給氧,五分鐘評分八分,十五分鐘評分十分。

 

體檢: 反應正常,哭聲稍弱,面色紅潤,呼吸平順,前囪平軟,頭頂有一個五×三公分產瘤,哭時雙側眼裂明顯大小不等,左側較右側大,左側鼻層溝變淺,口角向左歪斜,頸無抵抗,心肺體查大致正常,腹軟,肝脾無腫大,四肢肌力、肌張力正常。

 

診斷:(1)新生兒輕度窒息;(2)左側周圍性顏面神經麻痹;(3)產瘤。

 

法蘭克和潔西將他取名為麥可,後改為席維斯,費盡苦心拉拔他長大。命運之神眷顧了這個家庭,慢慢地,小席維斯不僅臉上的瘀斑消失了,而且逐漸學會走路,他的體格很不錯,平衡力也強,完全不像醫師說得那麼糟糕。從幼年時的照片來看,容貌沒多大異常,還是個長得挺好看的男孩呢。

 

一轉眼,十幾年過去了。席維斯成為翩翩少年,遺憾的是,母親終究無法忍受老法蘭克酗酒和毆打家人的惡習,兩人在律師見證下分道揚鑣。席維斯暫時和父親住在一起,繼續在父親暴戾的性格陰影下成長。

 

從小缺乏教育和溫情,又在家庭氛圍惡劣的情況下生活,席維斯在同學眼中顯得另類,更讓他自卑、憤恨和無奈的是產鉗造成的後遺症-左側眼瞼下垂,說話發音含糊不清,臉部表情僵硬。

 

隨著年歲漸增,這些問題愈來愈嚴重、愈來愈成為障礙。席維斯還小的時候,天真爛漫的他,乃至他的家人,都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事實上醫師當初的說法雖然過於悲觀,也暗示著顏面神經麻痺絕不是小事一樁!

 

周圍性顏面神經麻痹常常是因為產鉗放置不當,壓挫莖乳孔,導致傷及顏面神經與下頜神經的交叉部。產鉗產出、體重超過三.五公斤和初產,都是顏面神經麻痹的危險因素。顏面神經支配著眼眶肌肉和臉部部分表情肌,這些肌肉也間接地和口腔發聲有關。嚴重的病患往往連最基本的抬眉、閉眼、鼓嘴等動作都無法完成。席維斯出生即有典型的周圍性顏面神經麻痹體徵,長大的後遺症更是印證了這一點。

 

顏面神經麻痹大多為顏面神經單純受壓所引起,在目前的醫療條件下,預後良好,往往出生數小時至數天,肌肉功能即可自行恢復,不需特殊治療。有的醫師喜歡使用維生素B,也具有某種程度的促進康復作用。可惜二十世紀四○年代的產科技術終究比不上現今,產鉗損傷屢見不鮮,也許是席維斯出生時產鉗用力過大,他受的傷害太深,無法痊癒,因此留下終生的遺憾。

 

家境本來就不好又來自單親家庭的席維斯,從小便在同學們的嘲笑中長大。他變得憤世嫉俗、脾氣暴躁、特立獨行,甚至參與打架鬥毆,對正規教育完全不感興趣,整個青春期居然轉校高達十次

 

十五歲的他被同學和老師預言,是班上將來最有可能在電椅上終結生命的人。電椅,當然就是美國死刑犯最後的安身之處。

 

席維斯後來被安置到一所專門為情緒障礙少年設立的學校。在那裡,他的躁動不安終於有所減輕,原因之一就是這裡的老師引導他積極參加正規的體育訓練,除了增強體魄,也讓過多、過剩的雄性荷爾蒙和體力得到宣洩。慢慢改邪歸正的席維斯踢足球、玩健身、擲鐵餅、打摔跤,樣樣在行,還因此獲得體育老師的青睞。瑞士一間學校發獎學金給他,從而開啟了席維斯的遊學之旅。

 

在瑞士讀書期間,席維斯當過健身教練,雖然他的肌肉發達程度完全無法和當時的超級健美冠軍-阿諾.史瓦辛格相提並論,但無疑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塊頭,而且他的身形更自然,肌肉線條更流暢,說白了,更接近正常人而不是超人的理想狀態。

 

也是在那段期間,席維斯接觸到戲劇,並逐漸下決心朝影壇發展。遺憾的是,他那張本來是標準義大利帥哥的臉蛋,由於顏面神經麻痺,最終變成一張凶悍、無「情」的義大利黑手黨面孔,而且還咬字不清,這樣怎麼當演員呢?

 

產鉗,難道是萬惡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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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祕而偉大的發明

 

人類早就想過使用器械幫助產婦度過難關。限於科技的發展水準,一開始的工具往往只能用血腥和恐怖來形容。

 

難產和阻產都令醫師和助產士傷透腦筋,母嬰雙亡則是最失敗的結局。死胎是由於胎兒頭部過大或腦積水,使得胎頭無法通過骨盆,造成胎兒滯留骨盆,最終因為產程太長和缺氧而導致胎兒死亡。十七世紀前,產鉗和剖腹產手術還未正式出現,當時的人只能採取碎頭的方式結束分娩,盡量保住母親的生命。

 

文獻記載,法國著名產科醫師莫里素(Francois Mauriceau)最早描述使用儀器刺穿死去胎兒的頭顱,然後拉出死胎。他發明了一把可以刺穿胎兒顱頂的利剪,使腦漿流出後顱骨塌陷,然後用另一個器械拉出死胎。這可能是最早的碎顱鉗剪。

 

十九世紀後期,此器械基本定型:一把寒光閃閃的大鉗子,兩個可以張開固定的側葉中間,赫然是一把鋒利的鑽子- 必要時可穿入死嬰的腦袋,把腦漿攪爛,然後鉗子收縮,將頭部壓扁,繼而拖出整個胎兒遺體!一切只是為了挽救母親。

 

進入二十世紀,隨著產鉗和真空抽吸技術的推廣,還有後來剖腹產技術的成熟,這些碎頭工具慢慢成為醫學博物館的古董,碎頭術徹底退出了歷史舞臺。這種方式不僅殘忍,對產婦的產道也會造成重大傷害。

 

不過,我們應該對前人寄予同情,難產時如不及時積極干預,很可能換來一屍兩命的災難性後果!

 

十六世紀末,張伯倫(Chamberlen)家族由於宗教原因,從法國北部被迫移民到英國定居,他們世代行醫,尤其擅長外科和產科。這個移民家族的第二代出了兩位名醫,名字都叫彼得,史稱大彼得和小彼得。

 

據考證,大彼得.張伯倫在十七世紀早期已發明了產鉗這種助產工具。為了壟斷這門技術,他們一直將其視為寶物,祕不示人。有哪一家請他們助產,張伯倫家便帶著用箱子包裝好的產鉗進入產婦家中,並將家人一一阻隔在產房門外,更誇張的是還用黑布蒙住產婦的眼睛,防止她偷窺到神祕的器械。

 

分娩時,產婦家人在門外常聽到乒乒乓乓的金屬撞擊聲,卻對裡面的情況一無所知,百思不得其解。

 

這種器械的使用確實減少了很多悲劇的發生,自然也促成了很多喜事,於是人人仰慕張伯倫家族,富人更是不惜一擲千金。張伯倫家由此致富,成為靠技術賺錢的富豪典範。

 

到了十八世紀前中葉,隨著張伯倫家族的沒落與最後一位家族成員離世,紙終於包不住火,世人終於得以一窺產鉗的廬山真面目。緊接而來的就是這種技術的廣泛應用。擅長統計和分析的西方人還早早寫出了許多篇論文,總結產鉗技術的利與弊。

 

從發明到現在,產鉗的基本形制和設計理念大體一致:主體結構分為兩個扁平稍稍彎曲的葉,兩葉之間可形成與胎兒頭大小類似的空間。將胎兒頭環抱保護在其中,以免胎兒頭部受擠壓。當產鉗的葉片被鎖住後,將輕柔且牢固地套住胎兒頭部。助產者隨即手扶鉗柄,輕輕向外牽拉,幫助產婦將胎兒頭分娩出來。一旦直徑最大的胎兒頭部產出,身體其他部分娩出也就水到渠成了。

 

當然,早期的產鉗技術不太成熟,使用的風險依然不少,醫師們很多時候還是仰仗天命。就拿十八世紀使用產鉗聞名的威廉.吉法德醫師來說,在他最後十二個月的行醫紀錄裡,二十一名嬰兒出生後就夭折,三十七名存活的嬰兒中,他本人承認有五名受到產鉗造成的各種外傷。

 

在產鉗的發展史上,人類先後使用過高位產鉗、中位產鉗和低位產鉗,前兩者已在現代社會成為歷史,畢竟它們進入母體的位置過深,造成的創傷太大,對母嬰同樣不安全。低位產鉗適用於胎兒頭骨已到達骨盆底的情況,目前仍有使用價值。除了雙葉,也有人使用單葉產鉗,拯救母嬰於水火。無論怎樣設計,產鉗的優點和缺點都同時存在,對操作者來說,它的技術要求很高,非熟練者無法完成。

 

產鉗助產適用於以下情況:胎兒子宮內缺氧、產程停滯、母體出現併發症(如心臟病、高血壓病等)、巨大兒、瘢痕子宮、臍帶脫垂、真空吸引術失敗等需要盡快結束分娩的時刻。產鉗助產術對避免胎頭在盆底過度擠壓造成缺氧、顱內出血及新生兒窒息等嚴重併發症來說,具有重要意義。在積極縮短產程方面,低位產鉗有剖腹產及胎頭吸引術無法比擬的優勢,主要是因為準備時間較短,對新生兒窒息的盡早復甦能發揮舉足輕重的作用。正因如此,真空吸引和剖腹產沒有辦法在手術能力不足的小醫院完全取代產鉗來助產。

 

當然,產道撕裂傷和胎兒頭面部的損傷,也是產鉗術無法徹底避免的。放置產鉗前,將產鉗的凸凹面均勻塗上潤滑油,置鉗動作輕柔,順應骨盆壁的形態及胎頭輕輕滑入,置鉗及卸鉗時盡量把作用力貼向母體骨盆側,將能減少部分併發症的發生。

 

隨著現代科技的發展,從總體趨勢來看,產鉗的使用的確愈來愈少,甚至有些歐美國家已禁止使用,但由於其特殊優勢,仍是不少國家和地區的產科必備工具之一。

 

一九四六年,席維斯出生時被產鉗夾傷留下後遺症,並不算是非常罕見的情況。

 

堅持,才是希望的源泉

 

時至今日,產鉗早已不是先進的助產工具,還有更多設備可以讓醫師和產婦選擇。這一切自然得益於科學家和醫師們的努力不懈。

 

而那位叫席維斯的年輕人,面對無數挫折依舊不斷奮鬥,尋求突破。為此,他潦倒地睡過公園和大街;為此,他曾被無數演藝界大老嘲諷,甚至被逐出門;為此,他被同一位導演拒絕了二十次!

 

一九七五年某一天,二十九歲的席維斯偶然看到一場電視直播,那是拳王阿里和一個無名小卒的對決,這場拳擊比賽並沒有像觀眾預測的那樣一面倒,「無名小卒」頑強地抗擊了十五回合才光榮倒下,贏得了阿里的尊重。

 

這個場面立刻啟發了當時找不到出路的席維斯,一絲光明突然在他腦海中閃現,讓他寫下劇本《洛基》,而且僅僅三天就一氣呵成。這是一個描述落魄拳手洛基挑戰拳王的故事,而洛基的生活經歷,其實就是席維斯崎嶇人生的寫照。

 

這樣一部真誠的作品很快就打動了不少有識之士,紛紛向席維斯拋出銀彈攻勢,但他們只青睞劇本,對席維斯本人毫無興趣,購買劇本的前提條件是:他們要找明星來演洛基。固執的席維斯拒絕了兩百萬美金的高價,堅持自己來演,他心底篤定追求的除了編劇夢,還有演員夢!

 

結果,只有一家公司抱著試試看的心態,願意以極低的投資額幫助席維斯拍攝這部影片,並讓他飾演主角。畢竟當時沒有任何人相信這位面癱的人能在銀幕上大放異彩。

 

命運又一次和好萊塢開了個玩笑。

 

《洛基》一戰成名,獲得一九七七年好萊塢奧斯卡金像獎最佳影片獎。席維斯也獲得最佳男演員提名,這是他從影至今獲得的最高榮譽,距今正好四十年。

 

奇怪的是,從他踏入影視圈到一舉成名,果真用了七年,就像他母親占卜的那樣!今天,只要家裡有電視的人幾乎都認識席維斯.加登齊奧.史特龍(Sylvester Gardenzio Stallone)。

 

成名後的他一鼓作氣,連續拍了《第一滴血》等系列,成為知名動作巨星,以無畏的硬漢和戰士形象徹底征服了無數觀眾,甚至成為美國總統雷根、小布希的座上賓。

 

也許演員的個性和差異化非常重要,在同質化的時代,觀眾口味時不時改變,而面無表情、聲音含糊、性格剛毅,甚至帶有叛逆衝動的「洛基」、「藍波」,能點燃觀眾另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趣,席維斯那種陽剛之氣和堅毅不拔的氣質,確實是一般奶油小生完全不具備的。但這一切,難道不是他的坎坷經歷磨練出來的嗎?

 

沒有那把鉗子,他不會來到這個世界上;沒有那把鉗子,他不會飽受磨難,成為今天縱橫影壇的席維斯,最多是個曇花一現的小角色。

 

他,絕不會恨這樣一把鉗子。

 

話說回來,產鉗注定只是人類醫學史上的過客,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面臨被徹底淘汰的命運,那時候,它真正的家就是博物館了。這一天的到來,必然也凝聚著無數科學家和醫師的不懈追求、創新和探索。

 

世上沒有一蹴而及的成就,只有鍥而不捨的堅持才能打敗前進的障礙,正如席維斯的成功,最終靠的是持之以恆的努力,而不是占卜術。

 

 

書籍介紹

 

本文摘錄自《世界史聞不出的藥水味:那些外國名人的生老病死》,時報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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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病也許是名人最見不得人的事情之一,隱瞞則似乎是他們的傳統。希特勒無法自主控制的顫抖、席維斯史特龍的面無表情、史達林清晨起床卻走不出臥室、晚年的莫內再也畫不出繽紛色彩……這些名人到底怎麼了?

 

善於為古人看診把脈的譚健鍬醫師將再次發揮抽絲剝繭的深厚功力,帶領我們穿越時空,回到獨裁政治家、藝術家、文學家們的醫療現場!透過細膩寫實的現場還原,描述病況、分析病因、講解病理,你將親眼目睹病痛如何改變這些名人的生活、扭轉他們的人生,疾病又如何影響了醫療史與世界歷史的發展。

 

從小羅斯福總統的高血壓到腦出血,你會發現人類對高血壓的認知不斷完善;從維多利亞女王的無痛分娩到產鉗助產的是是非非,你將重新認識麻醉學和產科學走過的坎坷之路;從艾森豪將軍的冠心病與新技術失之交臂,你將看到勇敢的先行者用神農嘗百草的精神,開啟了征服病魔的新紀元。

 

杜斯妥也夫斯基、莫內、席勒、巴頓將軍、阿諾史瓦辛格、老羅斯福、葉赫森、邱吉爾、辛姆勒、艾薇塔、戴高樂、納爾遜將軍……讓我們一起打開他們的心扉,解剖他們的靈魂,還原他們的病兆,嗅出世界史裡的「藥水味」!

 

 

老頭的話:

 

15歲以前換了十幾所學校的席維斯史特龍會寫劇本,也因為他的劇本讓他有演出的機會。

 

一個人的成功除了努力和機緣,也要有頭腦。不是有頭腦寫劇本,而是有頭腦經營自己的人生,知道自己要什麼,也知道如何去要。

 

順便一提,本文一開始提到席維斯史特龍那個叫薩莎的同居女友。兩人於1974年結婚,隔年席維斯史特龍寫出電影洛基的劇本,1976年席維斯史特龍因演出洛基而暴紅。1985年兩人離婚,而後席維斯史特龍兩次再婚。

 

 

延伸閱讀:

 

老男人的嫩妻管理:席維斯史特龍

 

109.05.27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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