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霄今昔 @ 草湳里：老頭談性

1020502042通霄虎頭山公園

通霄虎頭山公園102.05.02

退休後走過不少地方，苗栗、南投和宜蘭是遊覽車一日遊最常安排的行程，因為這三個縣份景點最多。

大家都以為苗栗是個客屬縣份，其實苗栗自西至東可以分成三部分，祇有中間的十二個鄉鎮是客家鄉鎮，西部濱海的竹南、後龍、通霄、苑里四個鄉鎮閩客混雜，客屬大多閩南化，鄉民普遍操持閩南語，東部的泰安、南庄兩個山地鄉客家與賽夏、泰雅混居，部分自稱客家人的其實是客化的賽夏族。

苗栗相較其他兩個縣並沒有多少天然景點，早年苗栗在台灣觀光地圖上祇有獅頭山和明德水庫。如今苗栗的十八個鄉鎮，幾乎每個鄉鎮都有好幾個觀光景點；當然，這些景點都是人工建設。

很多膚淺的人老鄙薄人工建設，歌頌好山好水。其實台灣哪有什麼好山好水，好山好水祇存在井蛙的大嘴巴裡。走出台灣，不管是中國大陸、北歐、美洲、澳洲，甚至東南亞的新幾內亞、婆羅洲，人家有多少鬼斧神工的天地奇景，台灣畢竟太小了！

其實所謂的人工建設，換個說法，或者幾十年過後就是人文景觀。遺憾的是台灣也沒什麼人文景觀，台灣見不到日本的精緻，也見不到歐洲的典雅，甚至不如埃及和印度，他們現在雖然窮，當年老祖宗也曾相當輝煌過，留下不少古蹟。我們的先民畢竟祇是粗俗無文的羅漢腳，或是過去一直被叫人稱為番，到現在還不時嚷著自己是這塊土地的主人的平埔族。

身為台灣人應該努力建設，為後代子孫留下值得向世界驕傲的東西，而不是老張著那張可恥的大嘴巴四處嚷著愛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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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霄的開發始於乾隆十一年（1746），漢人徐元輝向平埔道卡斯族吞霄社承租近山的烏梅、效力林一帶之山林來開發（烏梅現稱烏梅坑，效力林叫效力坑，都屬烏梅里，在通霄市區東北鄰近西湖鄉）。乾隆二十二年，粵籍客家人詹望觀率眾入墾，由於此地當時是平埔道卡斯族及高砂泰雅族的活動範圍，因此糾紛不斷，開墾過程中不斷遭受番人侵擾。詹望觀雖率眾堆土築城以資防衛，惟寡不敵眾，傷亡時有，墾戶不堪其擾，最後棄地而去，此後五十年此地仍為荒地。

雍正五年，福建巡撫鄂爾泰奏准渡海移民可攜眷來台，爾後雖屢開屢禁，但閩客來台日眾，移民一路由南往北拓墾，大多自原鄉坐船直接由中部大安、後龍等港登陸。

嘉慶十一年（1806），漢化平埔族房裡及貓盂兩社入墾當年詹望觀所築土城一帶，粵籍客家人黃舉英也在同一時期率眾前來開墾，而後陳姓閩南人亦率眾自南方而來。不同族群爭墾此地，自然糾紛不斷，閩客械鬥、漢番衝突幾無寧日，客屬驅逐平埔族，聚集於當年詹望觀所築土城之範圍，往後此地形成市鎮，即今日通霄市區。當年幾經武力衝突，三方以南勢溪為界，溪南為平埔族；如今溪南仍有番子寮的舊名，橫跨南勢溪的一座橋亦被命名為番子寮橋。溪北西方濱海為客族所聚的土城，閩南人則居於其東南。由於客番衝突不斷，官府一度於土城東側設土牛溝，禁止漢人越界入墾，然而糾紛仍時有所聞。而自南北上的閩南人也不時與土城裡的客家人發生衝突，雙方械鬥不止。通霄「南和里」和「南和路」的命名，即是當年閩客不時械鬥，官府、蓍老調解無效，感慨之嘆：「南和」，南和是閩客同音的「難和」。

道光八年（1828），客屬為防範閩南人和番人的侵擾，在舊土城的規模下重築土城，城牆全部以土埆疊成丁字城壁，城高三尺，牆厚二尺，並挖寬十尺的護城溝，溝外再植剌竹為外圍，城內並有三層樓的槍樓，城牆四面亦多設槍眼。土城設東、西兩個城門。

土城規模不大，但對個千百人的小村庄而言，當年如非危及身家性命，不會如此大費周章。時光荏然，當年血腥的爭鬥如今和土城一樣已煙沒在過往的歲月，無人知曉。唯有留下當年土城東門外的福德祠和當年築城剩磚所造的敬字亭，當年的護城河即是如今平新路旁的排水溝。當年械鬥死亡的先民們安靜地躺在南和路旁的萬姓祠。

爾後土城擋不住人多勢眾的閩南人伙同平埔族一再入侵，通霄成了如今的面貌。

不管是閩南人，還是客家人，都不願再提那段歷史。

2007年出版的「台灣319縣市鄉鎮圖集」對通霄的旁白說：帶著滿載歷史征戰記憶和遷徒痕跡，通霄慢慢轉型為文化小鎮。如今的人們可能已看不出字裡行間的血與淚。

目前通霄閩客極為融合，是台灣少數操閩南語的客家鄉鎮。

103.08.01統計：設籍居民共37,013人（男19,521，女17,4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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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到通霄是退休後的隔年，那時開始密集參加遊覽車的一日遊。到通霄是去搶飯擔，遊覽車每年都會安排這行程。

通霄市街裡有間媽祖廟叫慈惠宮，始建於清道光十三年（1837），當年是「北、圳、梅、竹」四庄的共同信仰，北是北勢庄，如今通霄鎮的平元里、圳是圳頭庄，現在叫圳頭里、梅是梅樹腳庄，現在叫梅南里、竹是竹仔林庄，現在叫平安里。現在的通霄媽祖當年叫四庄媽祖，每年媽祖生日前，四庄人輪流做頭，奉著媽祖到北港祖廟進香。回鸞進庄前再遶境保平安，神轎鸞駕經過的街道，庄民會在路旁擺上飯菜供長途跋涉的信眾食用。飯擔自平元里平新一路當年土城東門外開始，廟前為聚集觀光人潮也有相當的規模。如今成了慶典儀式，也成了觀光的景點，每年都有上百攤的飯擔，聽說極盛時有四百多攤。

這個行程我和阿芬去過兩次，頭次是101.04.13，那年遊覽車安排在通霄市區停留兩個多小時，觀看媽祖回鸞然後搶飯擔。通霄是個小鎮，居民相當愛花，廟附近街道民宅幾乎家家戶戶門口都種了不少的花，讓我四處拍，不停的拍。離開市區後我們到飛牛牧場，牧場在山崗上，上山後是一條筆直的山路，兩旁種了成排的木棉樹，那時正開著花。清幽筆直的山路、放眼望去一片橘黃與綠，還有滿地的落花。如果四、五月間去苗栗，記得一定要去看一眼，難得的美麗，祇要一眼就值得。

通霄東南與銅鑼和三義相鄰，靠近這兩個鄉鎮的部分已是丘陵地形，飛牛牧場就在這。這裡山區還有個特別的名稱叫「通霄後花園」，山區裡有不少柚子園，柚子在四、五月開花；也有很多休閒農場，農場裡有各式的造景，可惜生意好像並不很好，非假日裡幾乎沒什麼人，相當幽靜。我們參觀了永興農場、如意園民宿，還有建民農場，免費參觀，農場裡連主人都找不到，民宿倒是有在營業，我們剛好看到一伙老外正要離開，老板娘送到門外。

隔年媽祖回鑾是102.05.02。那天一早我們先到市區北邊的虎頭山公園，公園本身就是座小山，山下保留了一座台灣已少見的日本神社，山頂上建了一座台灣光復紀念碑，很有意思。歷經了族群血腥鬥爭，通霄人變的兼融並蓄。下山後再去搶飯擔，這次已無初時的新鮮感。

午後我們去馬家庄，馬家庄位於通霄市區正東的楓樹里，此地已進入丘陵山區，山谷中一片空曠的小平原，這地方曾來過兩次，每次前來自到空曠的鄉野都讓人有清爽的感覺。此處舊地名為楓樹，居民並非全姓馬，自稱源於陝西扶風的馬姓居民祇有十來戶人家。縣府於民宅前頭蓋了一座被戱稱為馬糞館的遊客中心。由馬奮館左側坡路而上，沿路散著幾戶四合院的舊式農家，看似已無人常居。離開馬家庄後，因為當天是媽祖生日，所以我們應景再去竹南龍鳳宮，和竹南正牌老媽祖廟慈裕宮，接著去龍鳳漁港。

通霄是個好地方，觀光景點還有濱海的秋茂園、通霄海水浴場和通霄精鹽廠，另外每年十二月至隔年二月在苗121縣道和苗48號縣道交會處（毗鄰飛牛牧場）有通霄花海的造景活動，可以騎腳踏車漫遊160公頃的花海。

說起秋茂園歷史相當悠久，是旅日華僑黃秋茂於民六十五年所建。黃先生是位令人敬佩的人，幼年家貧，事業有成後回饋鄉里，不但在家鄉台南蓋了海濱秋茂園，又在通霄蓋了這座秋茂園，不收門票免費參觀。二、三十年前遊覽車旅遊常會安排這個景點，奇怪的是近年來這兒已非遊覽車的觀光景點，讓人十分懷念。103.11.12初稿

虎頭山下的通霄神社

1020502007虎頭山公園通霄神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