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湳里：老頭談性

印度莕菜104.08.17攝於國道湖口休息區 

最近發現一件怪事。

有位老同事的臉書從年初三以後就再也沒動靜了。

不甘寂寞的老男人平日總喜歡用嘴巴和小妹妹們溝通與交流，當然也會分享一些無聊又無知的大道理。出身平埔的同胞更會不時在臉書上為綠色政治人物么喝加油。年近七十的老男人不會有多少消遣，臉書是個很好的寄託。然而這位「老」同事竟然八個多月都沒動靜，我想莫非……明年總統大選蔡女士少一票了？

三十年前在合庫某家分行和這位同事初識，這位老兄長我七歲，當時我剛新婚，他仍未婚。同事是個平易隨和的人，長得白白淨淨的，相貌也不差，出身士林土著的田僑仔，家境相當優渥，民國七十年就已開車上班。這種條件竟沒有對象，祇有一個原因：宅，年輕人膽子小不敢對女生開口與出手。我沒懷疑他有性功能障礙，因為往後我和他，還有另一位志趣相投的朋友經常嫖在一起，三十幾歲的男人總得不時解決性需求。大概過了十年多，這位老兄終於結婚了，想必是家族的媒合，因為從不曾聽他提及。蒙他不棄，也曾帶著他的夫人到寒舍小坐。夫人的年紀和他相彷，夫人的容貌客氣地說算是中下，是個絕對不會讓我有胃口的女人，真不曉得他為什麼會在即將邁入半百的年紀弄了這麼一個貨色。兩人的胃口都很多，婚後夫人接連為他生了三個女兒。然而從此他開始天天騎摩托車上班，車子改由夫人開，平易近人的男人大多也是逆來順受的好男人。他的器官找到了歸宿，從此就被禁錮在那個上帝賦予他的洞穴，往後我們就不常有往來，祇有偶而電話上的連繫。

合庫民營化之前，他以一等襄理的職級自願退休，當時他的年齡距法定退休年齡還有五、六年。退休的原因和我一樣，很簡單也很單純：工作不如意。不過，真要說的更清楚應該是：經濟寬裕加上工作不如意。他自家族繼承了不少土地與房產，三十幾年的銀行員生涯，除了早年偶爾吃吃應召站的外賣，他沒什麼大開銷（合庫三十年我請過他無數次，他幾乎從沒請過我），娶了賢惠的太太以後，自然更省了，他絕對有相當的積蓄。

前幾天終於忍不住向一位退休後經常和他在一起的老同事打聽他的近況。誰知得到的答案是：他很好啊！每天早上兩人還一起做運動呢。

沒死，也沒倒下去，身體沒問題，眼睛也沒問題的老男人，竟然不上臉書，那就奇怪了！

於是我想到另一位老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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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合庫任職的末幾年，因為工作上的不如意，請調到稽核單位。稽核單位的成員除了一些操守或能力有問題的行員外，大多是待退的老經理及老副理。一組稽核有四個成員，長官通常會指派一個資深又比較正派的老經理擔任領隊。

在稽核單位待了五年，自覺很幸運，工作輕鬆沒壓力又有權威。稽核工作南北奔波，有些地方原本這輩子根本不可能走到的，因緣際會竟然去了。更棒的是，食宿、交通和旅費都是公務支出。

民國九十七年三月曾去了一趟林內，林內是雲林近山的小鄉鎮，小鎮居民的財力其實不夠格擁有一家銀行。合庫林內分行是合併農民銀行而來，農銀又是因為受命處理問題地方金融機構承受了林內農會而有這個據點。

林內是個小地方，沒有像樣的旅館，前一天下午我們一組人南下，當晚投宿於斗六。第二天一大早我開車載著幾位同仁去林內。（退休後，101年和小賤坐遊覽車又去了一次林內，才知道林內是紫斑蝶過境必經之道，市區旁的山上有個叫龍過脈的步道）

大家都知道銀行九點開門，其實行員在八點以後就會陸續到行準備。所以稽核的頭一天我們要趕在八點之前到行，等分行同仁來開門再會同一起進入，然後立刻進行金庫現金盤點（這是針對管金庫同仁的稽核，往後幾天就不用這麼早，祇要九點到行即可）。

那天到分行門口才七點多，畢竟頭一次前來，路況、路程都不好掌控，稽核祇能早到，不能讓分行金庫開了門，現金有變動後才到。我把車停在分行門口，因為時間還早，一伙人就四處逛逛。分行位於兩條呈丁字形交叉的路口，分行是路箭的正沖。分行前方左右各有一個三角窗的角地，大清早左方三角窗的路邊有一個水果攤已開始營業，老板是位頗具姿色的熟女，一伙人上前搭訕，口音一聽就知道是陸配，那位女士很健談，也很合幾個老男人的口味，於是他們就一直巴在那裡直到分行開門才捨得離開。

當天分行經理知道我們住在斗六，主動表示往後幾天他會派車去旅館接我們。當然，下班也會送我們回旅館，於是我就不必辛苦開車了。第二天一早，分行公務車送我們到分行，車子在分行門口停下，兩位老經理下車後不進分行，卻往回走。司機問我：他們去吃早餐？我答：不，旅館供應早餐，他們是去吃豆腐。往後幾天兩個老男人幾乎一有空就巴到水果攤前，偶爾也會小氣的買兩顆木瓜或幾個橘子（帶回旅館自己吃）。

看到他們兩位的行徑讓我十分感慨，銀行經理的閱歷與格調不應如此。領隊黃經理在合庫的風評也很好，正派也風趣。然而，沒幹經理後，祇剩一張嘴的老男人還是原形畢露。如果，他們還幹經理，其實還是一樣的貨色，祇是吃相不會這麼難看。

曾經看過這麼一句話：女人，是披著人皮的牝獸。其實男女都一樣，我們社會上多的是披著人皮的衣冠禽獸，更糟的是還戴著仁義道德的假面具。水準和格調其實祇在某個優渥的條件下存在，當生存環境改變，很多人就會現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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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派又風趣的黃經理還給我另一個啟示。

早年合庫在台南祇有三家分行，台南的經濟力養不起太多銀行。然而後來，尤其是合併農銀後，合庫在台南幾乎有近二十家分行，於是我們不時會去台南稽核。剛調進稽核單位的那陣子，同仁大多投宿火車站附近一家叫「富Ｘ」的旅館，那家旅館地點很好，櫃台小姐年輕又漂亮，裝潢也不錯。遺憾的是後來同仁以那家旅館有做ＱＫ比較髒為由，換了另一家叫「大Ｘ」的旅館，也在火車站附近，祇是設備裝潢比較老舊。然而過了一陣子，他們又換了，理由當然是嫌那家旅館老舊。這次他們換到西門路巷子裡的一家商旅（因為我祇住一次，名字忘了），離火車站步行最少也要四十分鐘，下火車後一定得搭計程車前往。我奉陪了一次，再來我就翻臉，我搞不懂也受不了如此的折騰，我還是住火車站附近。

當我一個人投宿到大Ｘ時，櫃台的老板娘問我：怎麼祇有你一個人？我答：另外三個住ＸＸ。老板娘緊接的問了一句話，讓我終於弄清楚老男人們一再換旅館的真正原因。她問：你是黃ＸＸ那組的？合庫外勤的稽核當時共有十組，想來老板娘對黃經理已有相當的印象，不來住立刻就想到他。聰明的我並不必再問下去。

原來打從富Ｘ開始，祇剩一張嘴的老男人就喜歡吃小妹妹的豆腐，然而可能話說的超過了尺度（很多笨男人總會貶低做ＱＫ旅館的櫃台小姐，把她們和應召的小姐相提並論，其實她們如果肯做小姐，一個月會有十來萬的收入，幹嘛巴在旅館櫃台當接待，月領不到三萬），結果櫃台小姐翻臉，以致老男人拉不下臉再住，所以才會換旅館。偏偏賤嘴不改，台南旅館的小姐似乎都對老男人不感興趣也不想敷衍，於是老男人一再碰釘子，祇好旅館一換再換。表面上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有做ＱＫ比較髒」、「裝潢設備老舊」，其實都不是真正的理由。

世事，很多也是如此。表面上冠冕堂皇，甚至仁義道德的理由和說辭，背後卻藏著一個不堪入耳的真相。於是我想到，開頭提到的那位已有八個月不上臉書的老同事恐怕也是如此的原因吧。104.08.30彙整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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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臘時期的石雕：牧神教男孩吹排笛

牧神似乎是男女通吃的傢伙，不過徒弟的器官很小，和老頭一樣很不中看。歐洲一直到文藝復興時期，藝術品上男人的器官都還沒有如今Ａ片的雄偉。是兩千年的雜交讓歐洲男人器官進化了？還是Ａ片男優是特例，國人太自卑？

今天（102.09.26）在臉書上看到有位美女按讚的一篇po文，那po文顯然是老男人的哀鳴，扯著「聲妓晚景從良，一世之烟花無礙。貞婦白頭失守，半世之清苦俱非。」

老頭忍不住為文陶侃了美女一下：

中國人和堅稱不是中國人的平埔族老擔心著妻子晚節不保。畢竟男人一開始總還「有點」自信，然而面對妻子日漸高亢的情慾，越來是越擔心。步入中年後……不由自主地就開始疑神疑鬼。於是老男人忍不住在臉書上唱著：

聲妓晚景從良，一世之烟花無礙。

貞婦白頭失守，半世之清苦俱非。

世上的男人對女人的「操守」一向很在乎，也一直很在乎。一開始在乎妻子是不是處女？是否交過男朋友？婚後是否安分，有沒有招蝶引蝶的舉動？弱智的男人一開始會惑於婊子的姿色，然而不久就會受不了婊兄、婊弟一大堆的現實。姑且不論當過妓女是否真無礙，然而女性性工作者習於性事，也習於周旋於男人間的樂趣與剌激。要從良，不容易；從良後要安分過日子，那就更不容易喔。除非人老珠黃，已沒人上門了。

話說回來，會講這話的一定是老男人，他不自主的表達出他心中的焦慮與不安。他才不管聲妓從不從良，他擔心的是家裡的老女人守得住守不住......老男人實在很悲哀！

美女抱歉！原諒老頭的白目與嘴賤。102.09.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