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湳里：老頭談性

波斯菊104.06.15攝於宜蘭大同鄉崙埤村

婆媳之爭是人類文明後的悲哀，也是人性醜陋又虛偽的表現。兩個女人爭的其實是原本不該爭的東西，沒有道德禮教之前，女人夫死從子是天經地義的事。祇要男人死了，不管大媽、小媽，還是親媽，所有的女人都會自動轉枱成為兒子的妻妾之一。有些性子急的女人甚至在男人還沒死之前，就搶著在兒子胯下掛了號，背著男人雌伏於兒子年輕力壯的雞雞下。老爹死了，兒子有權利、也有義務要照顧老娘的生活起居，包括胯下的那一畝三分地。兒子不能讓娘向外乞食，在外人胯下宣誓效忠，任由外人「調教」或「蹂躪」！老爹沒死，娘由老爹照顧；老爹死了，娘由兒子照顧，娘與眾女一起爭兒子的寵愛，分享「那根」的所有權。誰的姿色好、魅力夠、伺侍男人的功夫好，誰就得寵。

然而男權社會的「文明」創下了三綱五倫的禮教，規定子要避母。老爹生時，不得沾染老爹的女人，老爹死後，兒子還是不得沾染。兒子的義務是看住老爹留下的那幾個女人，以免她們把那枝紅杏伸出牆。文明劃出了紅線，娘是老爹的，兒子是媳婦的。然而老女人也有生理需求，她也想被疼愛，在封建社會裡，女人難以向外尋找春天，兒子是家中唯一真正的男人，也是老女人私底下的畸想。她對媳婦吃醋，這是難以啟齒的心結。於是老女人仗著親權不時對媳婦找渣，甚至虐待。

如今社會開放，老女人當自己男人不中用，活潑外向的會把那枝紅杏開出牆外，內向但條件不錯的女人也會有顧曲的周郎再三問津。然而有些內向的女人卻把眼光看著屋裡。此時與丈夫同輩的男人大多是不行了，但小叔，大侄子，甚至自己親生的兒子在女人眼中都是活脫脫的一根肉棒，祇要肉棒向她們下手，她們通常會半推半就，享受不倫之歡；甚至肉棒們沒向她們下手，她們也會千方百計誘惑與勾引那根可愛的肉棒，來慰藉自己空虛的肉體。

當然，在禮義廉恥的大帽子下，假道學們都堅稱：大多數的女人是堅貞正經的，都會吃齋念佛儘量克制。

然而，其實總有些忍不住的......

有些強忍慾念的女人雖然不敢跨過那條紅線，心裡卻一直把兒子看成自己的男人。她對那個搶走兒子的女人，每天公然在她眼前無恥地向兒子撤嬌、親熱的那個女人，有著無限的痛恨。

　　　　　　※　　　　※　　　　※　　　　※　　　　※

整個清朝總共出了三個殺皇后的太后，每個案例原因都不同。

第一個是孝莊，她一連殺了兒子兩個女人，這兩個女人死後都有皇后的頭銜，一個是歷史鼎鼎有名的棟鄂妃，謚號孝獻皇后，一個是康熙的生母佟佳氏，謚號孝康章皇后。雖然孝莊的床上不會沒有男人，但孝莊殺董鄂氏還是出於那骯髒的心理。後來殺佟佳氏就不是為了性，而是為了權力，她要掌控孫子康熙，就不能留下這個女人。事情的經過請參閱拙作「清朝皇帝的那本帳之四　順治」、「清朝皇帝的那本帳之五　康熙」。這是政治謀殺。

第二個是嘉慶第二任皇后孝和，她毒殺了兒子道光的孝全皇后（詳見拙作：道光皇帝的母子情緣與婆媳之爭）。這椿確確實實是情殺。

第三個是孝欽，這是她的謚號，大家比較熟悉的是她生前的稱號：慈禧太后。說起慈禧，大家都會想到她殺死光緒的珍妃，但珍妃的位階祇是妃，上面還有貴妃、皇貴妃，然後才是皇后，算起來差的遠呢。

在珍妃之前慈禧就幹掉一個媳婦，十幾年後年幼無知的小丫頭珍妃仗著男人寵她，不秤秤自己的斤兩，也沒打聽當年的往事，竟然敢背著老佛爺作怪，實在不長眼兼白目，死的不算冤枉。

被慈禧幹掉的皇后是她親生兒子同治正式冊封的皇后阿魯特氏，這椿很難歸於情殺，政治謀殺的成份較大。

阿魯特氏和慈禧的結怨是從那一天開始：

話說慈禧在老公咸豐死後，夥同小叔恭親王奕訢發動政變，殺了顧命八大臣。表面上慈禧和慈安（謚號孝貞）一起垂簾聽政，實際上是慈禧掌權。嚐過權利滋味的慈禧不想放手，所以兒子同治的婚事就一直拖著。當年順治和康熙都在十四歲大婚然後親政。慈禧不想還政，當然就不能讓兒子結婚，因為結婚後就表示已成年，她就該還政。

到了同治十七歲，實在拖不下去慈禧祇好下令選秀立后。當時主要的競爭有兩個，一個就是阿魯特氏（1854－1875），她是蒙古狀元、時任翰林院侍講崇綺的女兒，也是慈安娘家姑姑的外孫女。另一個是江西司郎中鳳秀的女兒富察氏，慈禧屬意富察氏，同治卻選了阿魯特氏。

同治十一年二月初三同治冊立阿魯特氏為皇后，從立后那一天開始，慈禧就討厭阿魯特氏。叛逆的兒子又故意和娘作對，大婚以後每天和皇后暱在一起，把與皇后同時冊立的一妃二嬪掠在一旁。阿魯特氏那年十九歲，比同治大兩歲。清史形容她「淑靜端慧」，我想那是書呆子的想像，十九歲的蒙古姑娘能把男人每天栓在床頭，絕不會是淑靜端慧。起碼做娘的慈禧不是這麼認為，慈禧看阿魯特氏就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然而這裡有個疑點，清朝選秀的年齡是十四到十六歲，十七歲就算逾齡不必選了。學者也是以此論斷當年順治的愛妃棟鄂氏入宮時已十八歲，查出她原本是順治么弟博穆博果爾之妻，被順治所奪。阿魯特氏到十九歲才選秀入宮實在也不合常理。

大婚後半年，慈禧出手干涉兒子的性生活，抬出雨露均霑廣生皇子的說法，禁止同治去皇后寢宮，要兒子去其他嬪妃的床上辦事。同治很絕，他祇應承一半，他不再去皇后的寢宮，但也不去「臨幸」另外三個女人。野史說他和堂兄弟，恭親王的大兒子載惇兩人一起出宮去嫖野妓，結果兩人都染了一身梅毒，後來兩人都因梅毒而死。不過清史記載同治是死於天花。當然正史不可盡信，同治如真染了梅毒，正史一定不會照實記載。但如果同治真染了梅毒，難保阿魯特氏不會被傳染。

同治和阿魯特氏婚後相聚了半年，慈禧就禁止兩人在一起，直到同治得病阿魯特氏才獲准去探視，算起來兩人已有一年半的時間沒見了。久別再見，兩人自然有精彩的演出，太監馬上通報慈禧。當慈禧趕到時，兩人已完事正相擁而臥，相互抱怨著慈禧。慈禧偷聽了一陣子忍不住衝出來抓住阿魯特氏的頭髮又打又駡。嘴裡駡著：好個狐媚子，又來勾引皇上。

阿魯特氏不甘示弱，回了句：我是皇上從大清門娶進宮的皇后，天下皆知。皇上生病我來探視，有什麼不對？

慈禧一聽這話火上加油，因為慈禧進宮是由貴人這級開始，這輩子就恨沒當到皇后，阿魯特氏這話分明挑釁。於是慈禧大叫大監抓住阿魯特氏掌嘴。病中的同治受此驚嚇就昏過去了。撕打中的婆媳兩人才停手，趕忙叫太醫急救。

後來同治死了，慈禧忙著壓制眾臣推立四歲的侄子兼外甥載湉，也就是後來的光緒皇帝，以便可以繼續垂簾。但這段期間也沒給阿魯特氏好日子過，阿魯特氏吞金尋死不成，後來就絕食而亡，也有說是慈禧傳令不准送飲食給阿魯特氏，讓她活活餓死。當然也有可能阿魯特氏發覺她被同治傳染到梅毒祇好自殺。

歷史記載阿魯特氏死於同治死後的七十天，時為光緒元年二月，得年二十二歲。當時謚號為嘉順皇后。因為光緒和她算是同輩，她還不能稱太后，太后是慈禧。到宣統年間才改謚為孝哲毅皇后，毅是同治的謚號。

阿魯特氏的這故事還有個尾巴，七十年後的民國三十四年，同治的惠陵也被亂兵所盜。據說當時同治屍骨早朽，阿魯特氏的屍體卻保存的很好，亂兵聽說她是吞金而死就把她的衣服剝光，剖腹覓金。這情節類似慈禧死後墓被盜，慈禧因口含夜明珠，屍體仍栩栩如生以致被亂兵所姦一樣。純為無聊的人編出的無聊的故事。因為屍體不腐除非注射大量防腐劑，當時還沒有這種技術。另一種可能是因墓穴乾燥屍體成了蔭屍，那是一具皮包骨帶有異味的人乾，不會栩栩如生，自然不會有人有那個性趣去姦屍。姦屍通常是人剛死不久，不過也要很變態的人才做到。102.08.03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