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湳里：老頭談性

中國自古以來一向是小農社會，人們死後把田園和錢財留給子女，幾千年來大家都認為這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的事。

然而十九世紀西方興起了資本主義，資本主義的社會環境讓有些人快速累積財富，以致造成貧富不均與貧富懸殊。於是社會上就有些自命有正義感的人士鼓吹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他們假正義之名鼓動窮人分享與掠奪富人的財富。他們的出發點絕非良善，他們刻意誤導人們：富人的財富都是不公不義而來。一桿子打死一船的人，心態可恥又可惡。這說法挑起了人類內心中醜陋的那一面：貪婪與忌妒，也製造社會對立和動亂。

其實資本主義根基於法治，民主和法治都是起源於資本主義。在法治的社會裡，任何人的不法都可以訴諸於法，不應該有所謂的不公不義，社會志士們卻刻意莫視這個遊戱規則。

千萬年前人類老祖宗的母系社會也曾是共產社會，共產也共妻，但這制度明顯違反人類自利自私的天性，以致很快就被時代淘汰。十九世紀的野心家藉此鼓動民眾是為了藉此奪取政權。然而放眼如今又還有多少的國家實施共產制度？

不過，如今很多國家實施資本主義與社會主義的混合制，台灣亦然；主因不是人道，而是怕野心家挑起社會不安的因子，所以現代勤奮的人要繳稅養著好吃懶做的人，還有他們一家子，世事的對錯很難於一時評斷，有些人說這叫社會的公平正義，然而老頭總覺得這是人類的逆進化和反淘汰。

不幸的是，即使如此社會裡永遠有著野心家藉著鼓動窮人獲取政治利益，這檔事不怕沒群眾，祇要在民主社會，這是一本萬利的事，他們永遠吃香喝辣，還能自居「正義」。

共產主義會被人類社會自然淘汰，最大原因是所謂的「窮人」瓜分了富人的財富後，富人的財富並無法供養他們一輩子好吃懶做，沒多久大伙又都打回原形，整個社會都是窮人，再也沒富人了。大家都要靠「政府」供養。然而國營事業普遍效率差，生產力有限，不具競爭力。整個社會都是需要政府照顧的窮人，政府既無法興利，且再也無法從富人身上抽到稅來供養「窮人」，於是民怨再度四起，政權崩潰。

採細水長流的社會主義卻依然能存在，然而勤奮的人們一輩子都得繳重稅，交由政府來「照顧」窮人。長期下來，社會充滿了好吃懶做的窮人，原本該被「淘汰」的基因與人種大量繁殖，這將使整個社會失去競爭力，最後國力喪失，所謂「正義」的把戲再也玩不下去了。如今大多數的南歐國家已是如此，西歐各國也都面臨此一窘境。

說起人民向「政府」繳稅其實是繳保護費的觀念；當然，這讓假仁假義的儒家難以啟齒，所以幾千年的中華「文化」從來祇講完糧納稅（還有服勞役），卻說不出為什麼要完糧納稅。

羅馬從共和到帝制的初期，稅制都很簡單，而且擺明就是保護費。羅馬公民不必繳稅，但要服兵役。當時稱為屬省的殖民地人民要繳稅，但不必服兵役。稅率固定就是百分之十。羅馬人對這稅的觀念就類似保護費，羅馬政權收稅就有義務保障屬地的和平與繁榮。但稅率也不能太高，以免屬省人民反抗，羅馬不是沒有能力鎮壓，也不是怕殺戳。羅馬人有成本觀念，知道鎮壓需要成本。羅馬軍隊一向自備後勤與補給，也重視軍隊的傷亡與撫卹，高稅率到頭來會得不償失，所以有經濟觀念的羅馬政權總力求安定。

在民主觀念尚未勃興的十九世紀以前，一個政權要是稅率太高，稅制繁複，必然引起動亂。如今則會引起富人挾資金外逃，國家經濟大幅失血。國內工商一蹶不振，政府稅收下降，無力支應社福。已習慣被社福絭養的魯蛇則頻頻示威遊行，這是當前標榜社福的南歐國家的處境。然而台灣那伙人卻視若無睹，依然鼓動魯蛇反商仇富。

十九世紀以前，世界各國幾乎都沒有遺產稅這個稅目，大伙都認為父母把財產留給子女是天經地義的事。有趣的是相當於中國東漢的年代，羅馬共和時期就有遺產稅的觀念。

羅馬比所有的國家早了二千多年有遺產稅的觀念，稅率固定是百分之五，稱為二十取一稅。如今台灣的遺產稅率介於10％～20%（五千萬以下10％，五千萬到一億15％，一億以上20％）。然而民粹和魯蛇還不滿意，希望調高到50％，實在沒天理。他們天真的以為富人會任其宰割。唉～

羅馬人徵收遺產稅並不是為了後世野心家口中的社會公平正義，羅馬人徵收遺產稅有個有趣的原因。

羅馬人是被希臘人所滅的特洛伊人的後代，特洛伊人當時處在母系社會的過渡。當時不管是希臘城邦，還是環地中海的各城市都已自原始部落的多妻制進化為一夫一妻制。進化的原因是政治聯姻，當時還有不少母系社會的部落由女人當家，所以男女很平等。中古以前的歐洲Queen不是王后，而是女王。歐洲女人喪失地位是在基督教興起以後。

一夫一妻制其實違反人性，人類是雜交多配偶的動物。男人當家則多妻，女人當家則多夫。所以羅馬人表面上一夫一妻，現實生活中卻各自有很多情人，後來的中世紀的歐洲也幾乎如此。

情侶間當然不會談主義、談理想；人們會找情侶、找愛人就是要做那檔事：追求人生的性福。於是羅馬人常常會把自己的種下在別人家。當時的羅馬人普遍有收養子女的習慣，所謂養子女有些其實是親生的野種，也有些養子其實是男寵。

羅馬人死後也會把遺產分給養子女，甚至表面上的陌生人，其實是自己的私生子或情人。於是羅馬政府規定：親屬間的繼承免稅，非親屬間（包括養子女）的繼承要交稅。這算是對偷情的懲罰，絕非為了公平正義。 

103.03.13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