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湳里：老頭談性

美麗的仙人掌花103.04.22攝於龍潭三坑子

民國58年老頭讀師大附中時，有位現在已忘了他姓名的同學，祇記得他的外號，他的外號叫「小白」。

小白是小白臉的省稱，因為小白有很多女友，北么、中山……幾乎各校都有，大都是名校。我們辦舞會很需要他，這是他和我們一伙的唯一交集。我們不是常混在一起吃喝玩樂的朋友。那是因為小白同學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念書，剩下的時間用來開發和照顧小女友們，聰明的小白同學很會利用與支配時間。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小白同學的家境很不好，非常的不好，所以他不能和我們一起吃喝玩樂。

小白同學相貌還算清秀，但幾乎骨瘦如柴。那個窮苦的年代，大家都很瘦，他特別瘦。他是外省第二代，父親是老芋仔，沒聽過他提起母親。

小白同學的家不在台北，他在師大附近租屋，就祇有一張塌塌米大的鴿子籠。小白祇有晚上睡覺才回去，白天上課，下課後到圖書館……和女友們一起念書，書念累了就做些培養感情的活。小白同學的小女友們常會資助他的生活費，這是他被我們叫小白的原因。

當年我自認長的不比小白同學差，但是一直沒有女朋友，一直是個沒出息的小混混。小白一直知道自己要什麼，也知道如何去做。他書念的很辛苦，追小女朋友也很敢。不像我，老怕丟臉。

高中畢業後，小白同學考上政大，我就再也沒看過他了。四十年後我想以小白同學的能力和堅持，應該已經功成名就。困苦的環境讓小白比我懂事很多，這是我當年不知道的。

除了小白，二十年後我又遇上了一個很特別的同事：吳高專。

高專是高級專員的簡稱，銀行分行的襄理調到總行後如未占管理缺，職稱改為專員，與分行的一等、二等、三等襄理對應，稱為高級專員、中級專員和初級專員。吳高專讓我想起小白。

第一次看到吳高專是二十幾年前的事。他是個矮小乾瘦的老頭。知道這人以後，他在合庫的職稱一直是高級專員。這個職位他當了很久很久，我當助理員、辦事員時，他就是吳高專，我當到初專時，他還是吳高專，沒等我升中專，他就屆齡退休。

吳高專是個有能力的人，可惜他從不把能力放在工作上。他一輩子都在追求異性，祇要他看到、他看上眼的女性，他都追求。

我在低階職員時就聽說過他的故事。分行的女生，祇要業務和他有接觸，或是上過他的課，他一定打電話邀約。因為太多女同事接過他的電話，所以這事在各分行流傳著。他的風評很不好，他也因此無法升遷。很多人都鄙薄他，包括我。

直到有一年……

那時我在人事單位服務，有一天一位行外人士來投訴，投訴吳高專。不是投訴他性騷擾，而是投訴他始亂終棄。那位投訴的女士我認識，她是我任職合庫大稻埕分行的客戶。豐滿有姿色又有經濟力的女性，當時年約三、四十。

吳高專有音樂方面的天賦，因為搞合唱團兩人認識。也不知怎勾搭，兩人就上了床。幾次以後吳高專開口向她要營養費。五十多歲乾瘦的老頭向美麗的輕熟女要營養費！

我的嘴張得大大的。

顏女士不肯，吳高專就斷奶，應該說斷豆漿。被斷豆漿的顏女士不久就耐不住性需求而想屈服，然而吳高專已另接Case，改做別人的生意，不再理她，所以她來投訴：要求吳高專繼續和她在一起，繼續提供服務。

我的下顎仍然閉不起來，張的更大了。

或許妳會以為顏女士很賤。

幾年後我調到徵信科服務，徵信科任職的末期，吳高專被安排來我們單位待退，他的辦公桌就在我後方。他常不在，他的電話很多，通常都由我代接。來電的都是女性，不同口音讓我可以編號，因為她們都不肯留話。還有一些來電拿起話筒就掛斷，可能是我熟悉的同事吧！那年頭還沒發明手機，造成很多人的不便。

我感嘆吳高專的事業做得還真大，那年他都快六十五了。我也看過他旳夫人，長的還不錯，高雅端莊的女人。夫人應該知道先生的副業。夫人似乎沒意見，這現象應該會讓很多醋勁大的女人不解，其實是她們沒有嚐過人生的極樂，男人如果能隨時滿足女人的需求，又能帶給女人極度的舒暢，性福的女人不會計較太多。

吳高專像一枚多彈頭飛彈，一次射出十幾個彈頭，有的女人不肯，有的女人肯，通常都會有收獲。不肯的女人傳述著他的不要臉，接受他的女人不會承認自己的淫賤，表面上也會跟著大家批評他，於是他的臭名滿天下。吳高專的作風是不要面子祇要裡子。

我佩服他追求美好事物的堅持和不要臉的精神，這是我永遠學不來的，幾年後我才想到：別的男人過了四十歲就祇剩一張嘴，這老頭還真神勇啊！當然，他的性力和作風會被傳統的男性社會排斥，讓他一輩子在職場上鬱鬱不得志。但他知道自己要什麼，他也樂此不疲。

102.07.11初稿

老頭的話：

以上兩人的例子可以給宅宅們參考。老頭一向主張男人吸引女人有三大條件：「長的帥」、「錢多多」和「幹的好」，有此三條件之一者，女人不必追，自己就會送上門來。尤其是「長的帥」和「錢多多」的男人，女人會應接不暇；「幹的好」是隱性條件，女人沒被「侍候」過不會知道，男人如果無法讓女人知道他的本事和「長處」，空有這個條件也沒用。

天下的男人其實幾乎都不具備吸引女人的三條件，大多數的男人連一個也沒有。老頭認為沒有這些條件的男人追求女人主要也是三招，用騙（甜言蜜語與花言巧語）、用錢（吃飯送禮，甚至直接給錢），以及「殷勤侍候、百依百順」。後兩者是魯蛇們最常用的招式，通常就是落得被削凱子和當孫子的下場。最有用的還是第一招，很多男人能「生意」興隆，主要是他們敢字當頭，敢追，敢說，敢騙。本文所舉的小白與吳高專其貌不揚，小白十六歲，吳高專甚至已六十幾歲，兩人都沒什麼錢，也不想花錢，還能收營養費，他們靠著敢字當頭，不怕碰釘子，再接再厲，還是把「生意」做大了。

宅宅們一定要克服心理障礙，不要怕碰釘子，萬事起頭難，在失敗中求進步。以「量力而為」、「眼高手低」的原則與精神，有求有，再求好，努力不懈（最好也努力不洩）。106.03.10增補

後記：

有位朋友在本文下留言說：

斗膽問老頭一下
老頭有寵物的事蹟
合庫有很多人知道嗎？
又或者 你是否有臭名？
如果沒有 你又如何辦到？
(你升遷順利 應該是沒臭名？
老頭在銀行工作 有沒想過跟吳高專一樣向客戶下手？

這位魯蛇老弟的層次讓他曲解了拙文要表達的原意，雖然老頭明明寫的清很楚。本文主要是要鼓勵宅宅不要太孬，想要有女人，就要勇於追，不要怕碰釘子。

追女人，有額外的女人，不會有「臭名」，藉權勢逼迫女下屬就範，或吃部屬豆腐才會有臭名。有無臭名癥結在手法，在於是否吃相難看。吳高專的「臭名」是他追女人的手法；他的作法「勇敢」，但不高明。另外，他把幹幹當成生意做，也是異於常人的作法。老頭膽子不大，時間、精力也有限，沒有多彈頭飛彈的本事。但我還是向宅宅們推薦這兩位「勇敢」的先生。世上的魯蛇其實就是孬、沒本事又不肯面對現實、付出努力，除了嫉妒，其實並沒有資格批評這兩位先生。人，活著就要知道自己要什麼。吳高專知道自己要女人，他也做得很成功。

人人都有一張嘴，識不識相就看個人。事情做的自然就好，老頭的原則是識相，合則來，不合則去。不怕碰釘子，總會有「收獲」，再憑真本事留人。吳高專和小白兩位都是做大生意的人，生意做大了，自然花名在外。男人嫉妒，女人動心，但嘴裡還是會配合「輿論」批評他。老頭在職場上工作能力甚佳，頗受主管器重，這已經招來不少嫉妒和暗算；我不會笨得向男同事炫耀我的偉功偉業，那會招來更多的嫉妒與暗算。

這位魯蛇老弟看事情似乎一直沒抓到重點。合庫在副理之前，主要關卡以考試升遷，不然也是以年資加考績依序晉升。吳高專不是因為女人而有臭名，是他不要臉的追法才會有臭名；吳高專升遷不順也不是因為他追女人或有女人，而是他是整天不做正事，都把心思放在追女人。他的問題在「工作不力」，以致考績不佳，但他也升到一襄。老頭命運多乖，雖然能力好，但並沒「升遷順利」，甚至相當不順。老頭退休時的職位是二等襄理，比吳高專還低一階。當然，我是提早七、八年退休，否則還會再「升」。但我想要多有時間發揮我的專長，發展我的寵物大業。我不會像吳先生一樣，利用公務時間追女人。他花在「追」女人的時間太多了。我是把時間辦公事，結果弄得公私交迫，祇好退休，專心「幹」女人，兩者有很大的不同，前者可在辦公室或營業廳為之，後者祇能下班後在旅館做。我到退休時祇有三隻寵物，他可能已經經手三十幾個女人，甚至更多。但我想任何時候他手頭上應該也祇有三、四隻，那是「偉大」的男人體能的極限。

吳高專和我一樣，在銀行服務期間大多居於二線，不在營業單位，不會接觸到客戶。我們主要的對象還是同事。那位顏女士是因合唱團而來，恰巧是合庫某分行的客戶，並非他以服務客戶的機會勾搭上手。說來男人除了一心想幹女人，最好還要有些專長，有幹才，也要有特殊技能。吳高專除了性力和勇敢外，有聲樂的專長。老頭經營部落格兩、三年，已有不少女人主動報名，好奇地想試試老頭的小器官，老頭也接過幾個case，這是老頭沒提的，老頭不想招來嫉妒和酸言酸語（甚至暗算的檢舉）。當然，這些那位魯蛇老弟不會想到。

那位魯蛇老弟的層次也沒想到，銀行臨櫃的「客戶」大多是公司企業的會計小姐，對老頭的身分來說實在不適合，也沒機會。中小企業主還有可能會來銀行，但不會常來，通常祇會出現在授信換約時。真正的大客戶不會來銀行，而是銀行員上門服務（收錢收票由小職員去，大企業主的對保簽名由幹部上門），所以老頭沒法勾引客戶，老頭的身分不可能像私人企業低階的外務可以和專櫃小姐勾搭，甚至向小企業飢渴的老板娘外手。

老頭經營寵物大業，我不講沒人知道，因為我一向戮力從公，除了元配，也不吃窩邊草。我的寵物都是過去的同事，發展關係並不在同事期間，各自在不同的單位，其他同事看不出來。況且，我講了也沒人會信，世上的庸人都以為男人有女人一定要花錢，他們不相信省吃儉用的老頭負擔的起。106.07.21增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