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湳里：老頭談性

天下國際週報：2019-06-23

一個美國兩個世界　美國未來在加州或德州？

本期《經濟學人》美國和亞洲版的封面故事，選擇了新鮮有趣的議題，比較美國人口最多的兩大州：加州與德州的經濟發展路徑。加州模式與德州模式，孰優孰劣？哪一個才是美國的未來？《時代》雜誌的封面人物再度是熟面孔：美國總統川普，這位非典型總統，能否再次靠著非正統選舉戰術在2020順利連任？最新一期的《彭博商業週刊》製作了彩虹經濟專題報導，關於性向平權雖然全球各地有令人開心的正向發展，但依舊有許多問題等待解決。

《經濟學人》封面：一個美國兩個世界　德州vs.加州，哪一個才是美國的未來？　

當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美國的華府白宮，若要認識真實的美國，你必須去這兩個地方：加州與德州。兩大州的地方政府採取完全不同的發展路線，也代表了美國未來的兩種可能走向。 

加州與德州，是美國人口最多的兩大州，分別為2,900萬與4,000萬。也是經濟表現最好的兩大洲，GDP（國內生產毛額）分別為3兆和1.8兆美元。

如果這兩個州成為獨立的國家，分別是全球第5大和第10大經濟體。過去20年，全美新增工作機會，有三分之一是在這兩州。

兩州的發展路線，猶如一個美國兩個世界，大不相同。

進步vs.保守

加州採取的是高稅率、大政府主義與嚴格管制的治理模式，政府扮演較強勢的角色，公共支出也較高。

加州向來是進步文化的實驗場域，包括氣候變遷、同志權利、毒品除罪化、給薪產假等等。自從川普上任後，加州幾乎成了最叛逆的地方政府，控告聯邦政府的次數多達50次。

相反地，德州向來是保守派大本營，採取的是低稅率、低服務、鬆綁管制的治理模式，避免政府過度介入。

2017年，德州平均每人公共支出為3,925美元，全美排名第49，比全國平均低52％、比加州低68％。

加州漸失光環，德州前景看好

不過，自從1990年代以來，每年加州的移出人口多於移入。2007～2016年間，移出加州的淨人口數為100萬，佔加州總人口的2.5％，其中有超過四分之一是移居至德州。此外，也有不少企業將總部從加州移往德州。

加州雖然是高科技重鎮，然而這幾天房價與生活成本飆升，也讓許多居民吃不消。（Shutterstock）

背後的原因有4點：

第1，加州生活成本愈來愈高，特別是房價，如今房屋自有率更是創下1940年代以來的新低。

第2，加州對於高收入人口課徵的所得稅率為13.3％，是全美最高 (老頭插嘴：你知道台灣是多少嗎？)，個人所得稅成了加州政府最重要的收入是來源。不僅如此，過去幾年加州選民投票同意超過800項新稅收。例如，針對加州境內營收超過5千萬美元的企業課稅，藉此籌措提供給無業遊民相關社會服務所需的資金。

至於在德州，所得稅率低於加州，而且立法規定所得稅率上限。政府的主要收入主要來源是營業稅，而非所得稅。

第3，近年德州積極透過一致性的施政措施，吸引企業投資；相反地，加州似乎只是倚仗著過去的光環，顯得消極許多。

第4，加州法令規範嚴格，讓企業受到重重限制。例如在德州，取得建物許可只需要幾星期的時間，在加州卻要花上數年，因為得經歷漫長的環評過程，而且往往得付出高昂的訴訟費用。

嚴格的環保法規也間接提高居民生活成本。加州的汽油價格高於全國平均40％，是全美最高；住家與工業用電費率分別高於全國平均50％和75％。

不過，兩州也面臨了不少共通問題。

德州近幾年經濟表現雖然亮眼，但是如同加州，貧窮問題仍沒有獲得很好的改善，將是未來州政府的一大挑戰。

共通的難題1：財政收入不穩定

由於加州稅收主要依賴個人所得稅，因此容易受到股市表現影響而出現起伏。根據皮尤慈善信託基金會（Pew Charitable Trust）統計，加州稅收的變動程度全美排名第5。另一方面，個人所得稅多數集中於極少數高所得人口，也讓加州稅收基礎更加脆弱。

德州的問題則是對於能源依賴過高。過去10年德州的GDP有16%來自能源產業，再加上德州法律訂定所得稅上限，因此一旦能源價格崩盤，德州的稅收勢必會大受影響。

除了財政穩定之外，兩州面臨的另一個難題是如何降低貧困人口。

共通難題2：貧窮問題仍無法解決

如果計算生活成本，加州與德州的貧窮率分別是19％和15％，排名全美第1和第10。

不過，加州的福利措施明顯優於德州。

首先，加州的公共福利支出比德州高出120％。另外，加州也提供勞動所得稅扣抵優惠，針對有工作的中低收入戶進行補貼。但德州沒有。

2016～2017年，在加州有65％的貧困家庭獲得現金補助。在德州僅有6％的貧困家庭獲得現金補助。

其次是近年加州逐步提高最低薪資，到2023年將從現今的11美元調高至15美元。至於德州仍維持與聯邦政府相同的水準，每小時7.25美元。

另外，「平價醫療法案」通過之後，州政府可自行決定將更多貧困人口或是未有醫療保險的人口納入醫保，聯邦政府將承擔90％的費用。

加州政府遵循法案，將未納入醫保的人數比例從2013年的17％，降為2017年的7％。但德州政府並未跟進，如今未納入醫保的人數比例已超過17％，是全美最高。

儘管如此，加州政府依舊無法徹底解決貧困問題。全美國遊民有四分之一是在加州（另見拙作：美國加州的遊民問題）；如今仍有21％的加州兒童生活貧困。在德州，則有40％的兒童生活於貧困之中。

德州模式與加州模式，到底哪個才是美國的未來？又或者還有第三種可能？美國人會如何選擇自己想要怎樣的國家？雖然目前從人口流動來看，德州似乎佔上風，但未來變數仍多。

老頭的話：

這是見樹不見林的觀點。

二戰後美國獨霸全世界，靠的是三大利器：美元、美軍、高科技。當年唯一能與美國匹敵的蘇聯，只有後兩項。然而就是差了那一樣，當發生嚴重經濟危機，國力無法負荷時，蘇聯解體了。

七十多年的豐衣足食和窮兵黷武，過度消費造成如今美國國債一再破新高。過高的勞動成本讓產業空洞化，美國幾乎已沒有輕工業 (民生工業) ，一切仰賴進口。

如今強勢美元的地位一再被挑戰，當美元失去國際貨幣的地位，美國的經濟會瞬間崩盤。人們會發現美國與幾年前的歐豬五國其實沒什麼差別。勉強的差別在於美軍與高科技。然而美軍與高科技都是用錢堆砌出來的，當美國的國 (財) 力無法負荷時，這兩項優勢也像氣泡一樣消失。

美國的未來將是第三條路。

108.08.18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