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湳里：老頭談性

牛魔王與鐵扇公主  

希臘神話相當推崇公牛，神話裡有兩個很有名的場景，一是天帝宙斯變成公牛誘姦了小亞細亞城邦（或部落）西頓王的公主歐羅巴，而後把她帶到克里特島，從此滋生繁衍，她的後代就是克里特島的島民。另一個場景發生在數百年後，克里特島國王米諾斯Minos得罪了海神波西頓，波西頓讓米諾斯的妻子帕西法爾愛上一頭公牛，帕西法爾棄人就牛。人牛相姦後，生了一個牛頭人身的兒子。因此帶出雅典王子特修斯Theseys除牛頭怪的故事（詳見拙作：希臘羅馬神話02：宙斯的女人們）。

牛是農耕民族的工作良伴，希臘人是航海經商的民族，並非農耕民族。希臘神話中的公牛崇祀承襲自古埃及人或小亞細亞民族。不常看到牛的希臘人不瞭解牛，一開始他們驚訝於公牛的雄壯，以致誤以為公牛有卓越的性力。當然，睿智的古希臘人不久就瞭解真相，牛哥的性力其實十分不濟。然而在公元前三千年那個莾昧的年代，男人能否擁有女人並不在性力，而是以孔武有力的健壯體格；如此說來，公牛倒正是個「典範」。

至於牛哥的性力，真相會讓看到的人啞然失笑。

雖然牛與馬並列為人類家畜中重要的馱獸，體型也相當。然而兩者的性力有著明顯的差距。母馬發情時，公、母馬都會不安的燥動，母馬的陰唇會像蚌瞉一樣一開一合（聽說有些女人發情時也會如此，可惜老頭無緣拜見，Ａ片裡也沒有如此奇葩），公馬原本縮在腹下的陽具會慢慢放下變長，然後挺起。馬屌全長約一公尺，最少也有八十公分以上，相當壯觀。然後公馬一躍而上，騎上了母馬的屁股，馬屌插入馬屄，通常不到一分鐘，祇有十來下的本事，然後公馬就開始射精。公馬射入母馬陰道的精液又快又多，以致馬屌拔出後，精液會從馬屄中噴出。

相形之下老牛的本事就顯得相當可笑。老頭不久在YouTube裡看過柬埔寨農戶協助牛的繁殖，母牛的主人先把發情的母牛綁靠在ㄇ型木架，想來是不讓母牛在過程中（不耐煩）跑掉吧。然後公牛的主人牽著公牛來，公牛走到母牛背後，聞了聞母牛的陰戶。如果是頭已有性經驗的老母牛，公牛聞過之後，就站在母牛屁股後面，形同發呆的積蓄feeling，三、五分鐘後，公牛有fu了，就一躍而上。在躍起時牠的牛鞭也同時才勃起露出，牛屌形狀像胡蘿蔔，前尖後粗，約莫三、四十公分（山羊也是如此，但羊體較小，鞭的尺寸也小；綿羊則呈螺旋狀），在主人的扶持與協助下，一擊而中，插入牛屄裡。插入後公牛立即射精，連一下抽插也沒有。不到五秒後，跨騎在母牛屁股上的公牛「抽身」而退，若無其事的走開。這就是牛哥牛嫂的性愛，相對人類而言，真是乏善可陳，也十分可笑。

如果是年輕初有交媾經驗、甚至全無交媾經驗的母牛，對公牛來說，那是一件費勁的工程。公牛聞了聞母牛的屄後，似乎判斷出牠是一頭小母牛，於是公牛會用舌頭去舔母牛的屁股與大腿。有趣的是竟不是舔屄，老頭猜想其意應該是在安撫小母牛的不安。舔過一陣子後才開始「發呆」，而後勃起、一躍而上。然而即使在主人的協助下，通常也無法順利插入。於是公牛又得重複安撫小母牛的動作，一次又一次，總要試過幾次後才能順利交配成功。這是自然界公獸喜歡找老牝獸的最大原因，老牝獸有經驗，不會讓公獸因多次失敗而「喪志」，從此怯於交配，甚至陽萎。有趣的是，在人類世界裡，男人喜歡找沒性經驗的嫰貨。男人的自卑感讓男人怯於面對「老手」，怕老手恥笑自己的笨拙、短小與早洩。稚女好騙、好用其他方式安撫，性需求也不高。

人獸姦的Ａ片中，男主角包括狗狗，馬，羊，甚至馬來獏，唯獨沒有牛。以前老頭覺得非常奇怪。其實虛偽的老古人終生與牛為伍，早知道卻不說。老牛根本不配當男主角。然而男人姦母牛的事也少聽聞，理論上男人可以搭配所有牝獸，雖然男人的性力對付女人明顯不足，相較其他公獸卻是實力超級，男人絕對可以讓任何牝獸滿意，除了女人。古老的台灣民間故事裡就曾提到一個神怪故事，故事說富戶家裡的一個年輕力壯的長工因為無處發洩，夜裡到豬圈抓頭母豬來發洩，姦了母豬。誰知母豬食髓知味，一度春風後，從此竟就緊跟著那個長工，長工走到哪，牠就跟到哪，弄得長工被人嘲笑，好不尷尬，於是長工憤而弄死母豬。然而母豬死後作祟，附身在家中的少奶奶身上，夜裡主動向長工尋歡，引起一段奴姦主的姦情，最後長工也被活活打死。那麼，為什麼沒有女人的男人不找母牛呢？這事讓老頭一直百思莫解。

牛是中國農家不可少的牲口，然而中國人少提到牛的事，即使神話中很很少。四、五千年來祇有西遊記裡的牛魔王，還有佛教傳入中國後，混雜道教，中國人自創的十八層地獄和牛頭、馬面兩個鬼卒。

牛魔王

牛魔王最早出現於元曲『二郎神醉射鎖魔鏡』，而後明人吳承恩寫『西遊記』也用上這個虛構的人物。西遊記中一開始稱他為大力王，自號平天大聖，是七大聖之首，號稱齊天大聖的孫悟空與他結拜，所以尊他為兄。他是火燄山的主人。

老頭註：西遊記創出的七大聖以年齡排序，依次為：平天大聖牛魔王、覆海大聖蛟魔王、混天大聖鵬魔王、移山大聖獅駝王、通風大聖獼猴王、驅神大聖猧狨王、齊天大聖美猴王。

西遊記交待他有雙妻，元配是因擁有巴蕉扇，自號鐵扇公主的羅剎女，兩人生了一個兒子叫紅孩兒。後來他又與玉面狐狸姘居，從此兩頭大，坐享齊人之福。自古以來，男人有沒有女人、能有多少女人，從來就不以性力做衡量標準，這是魯蛇們一直參不透的一件事。

在西遊記裡，牛魔王的本事不輸孫悟空，他也會七十二變，後來是豬八戒與孫悟空聯手打敗他。祇是打敗，最後是哪吒三太子出手，才收服他。吳承恩暗示，老牛祇受制於牧童。

孫悟空鬥牛魔王-圖畫

牛魔王與鐵扇公主-劇照

牛頭馬面

佛教傳入中國後，天才的中國人擷取了很多印度神編進自己的神話故事裡。

中國人為了勸善創出了十八層地獄和閻羅王，十八個閻王各賦予一個中國名字，有些派了忠義的古人去擔任，但大多是虛構的人物。有閻王，就有判官，也少不了鬼卒。中國人一直沒有給判官和鬼卒固定的形象。其實也難怪，沒想像力，也沒創造力的中國人連十八個閻王都編不全，哪輪得到判官和鬼卒。不過鬼卒中有兩個領班級的人物，人們倒是耳熟能詳，那就是牛頭與馬面。

中國人沒那麼好的想像力創出這兩個獸頭人身的傢伙，中國人一向對畜類沒有好感，神話裡大都是吃人、害人的精怪，也都能幻化成人形，中華文化沒有獸頭人。這兩個傢伙是由印度借來的，他們的原形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誰知到了中土竟成了鬼卒。他們一個是馬頭明王，一個是牛頭明王。馬頭明王是觀世音的化身，牛頭明王是文殊菩薩的化身。本來在印度地位都很高，中國神話裡卻變成低階的鬼差。

牛頭明王在印度正式的稱呼為大威德金剛，又稱閻曼德迦、六足尊、佈畏金剛，俗稱牛頭明王。藏名多傑吉杰，屬於無上瑜伽部本尊之一，係文殊菩薩之忿怒化現，以息除災難、障礙，是藏傳佛教中著名的五大金剛之一，是修行者最高境界的「守護神」，也是格魯派〈黃教〉重要本尊。由於本尊威德極大，能清靜一切慾望、對治閻羅死魔及制伏毒龍、斷除諸障等，因此亦稱降閻魔尊。

雅利安族的印度人很有趣，當年他們的祖先們入侵印度次大陸，和當地的土著發生多次爭戰，其間長達數百年，雙方互有勝敗。最後雅利安人勝利，取得印度大陸的主導權。敗落的土著被趕到南方邊陲，大多跨海逃到斯里蘭卡。在那相互爭戰的數百年裡，雅利安人也曾敗落，敗落的雅利安有一個大絕招，和中國的和親類似，派出族裡的美女去迷惑對方，負有政治任務的美女們使出混身解數去討好、侍候敵人，白晳的肉體任由黑矮的敵方男人姦淫，進而在對方族群裡挑撥、分化，弱化對方，也使自己族群有生養休息的機會。所以印度神像有很多這種寫實的造型。

印度神話裡牛頭明王是死神閻魔天的化身，神話裡說他趁一位聖人充滿怨毒時附身於他，變貌成牛首人身，四處殺戳無辜的生靈。於是文殊菩薩下降到閻魔天的宮殿（這裡指的應該是閻魔天的肉身，就是那位被附身的聖人，但也可能是真的宮殿，文殊變成女身的牛頭怪，對牛頭怪做慰安工作），變化出和閻魔天相同的水牛頭，八個頭、十六足、三十四臂鎖住閻魔天的所有出路。其後以「慈悲」的佛法化解閻魔天的怨恨，終於降服了死神閻魔天。

在「唐卡的故事之男女雙修」書中提到：大威德金剛九面三十四臂十六足（文殊有八頭加上閻魔天共九個頭）。九面中，一個水牛頭，七個忿怒面，一個菩薩面，每面均有三個眼。牛頭位於主面，藍膚，三眼怒目；七個忿怒面面膚色有白、藍、紅、黃、綠；最上的菩薩面為黃膚的文殊菩薩，表明祂是文殊菩薩的忿怒相......主臂雙手交握金剛鉞刀和嘎巴拉碗……明妃藍身、紅髮，以懸姿與主尊擁抱。

印度神話裡創出一個對敵人肉身佈施的女人，永遠赤裸地被敵人抱在胯間的女人，中國人把她稱為明妃。因為中國歷史上最有名的和番女王昭君就被尊稱為明妃。明妃有很多個，所以沒有固定的名字，身份也不高。但她們多著菩薩裝，有華麗的纓絡飾物，以蓮花跏跌坐於佛父（其實就是天魔）的懷中，彼此凝眸對視，嘴唇相接。明妃的腰臀通常極為白晳......很多塑像或唐卡中明妃是以雙腳環扣在主尊的腰際與主尊結合，這種姿勢叫懸姿－就是日本AV中俗稱賣火車便當式的性交姿勢。

這個印度神話讓我懷疑文殊到底是男是女？祂用什麼樣的「慈悲」佛法去渡化閻魔天？為什麼印度很多菩薩總是一付不男不女相？

然而有趣的是雅利安人取得全面勝利後，將已降服的土著貶為四大種姓中的最低一級的首陀羅，並嚴格規定各種姓間彼此不能通婚。（印度四大種姓依序為：婆羅門、剎帝利、吠捨和首陀羅；未降服的被貶稱為更低級的羅剎，其頭目稱為阿修羅）

這是進化史中少有的情形。通常勝利者會殺光敗落一方的男丁，然後將對方的女眷納為自己的妻妾，為自己生育後代。印度的雅利安人在戰敗時送上自己的女人，勝利時因為己方人少需要土著為奴隸，所以沒有殺光對方，但卻也不想沾染對方的女人（當年美國白人移民不會娶黑女人為妻，但把黑女人和印第安女人拿來洩慾是常事）。是土著女人的相貌醜陋不堪？還是雅利安男人本事不濟？將對方女人納入後，經過前後對比會讓自己蒙羞，更糟的是也會讓自己的女人知道原來被己方貶為阿修羅，為羅剎的男人竟然能讓女人登上極樂天。這或許是後來很多印度男人老想出家，也一直苦練房中術的背景。

佛教傳入西藏後，密宗也講究房中術，講究男女雙修，還明明白白的寫入經典教義裡。造成台灣一些無恥的神棍和假和尚騙財騙色的藉口。愚蠢的人不曉得，男人如果真有本事，還修啥個勁！另外，為什麼藏人喇嘛祇有男的，沒有女的？真相是藏人男多女少，男人大多得共妻，男人要在眾夫中脫穎而出，向隅無妻的男人想勾引女人，自然都妄想練功壯陽。然而有用嗎？空口無憑，問問西藏女人最清楚。

馬頭明王又稱馬頭觀音，他是觀音三十二個面相中的一個，印度神話裡本來也有類似牛頭明王的情節，老頭在拙文「肉身佈施的魚籃觀音」中詳述，然而傳入中國後被假道學們再三曲解，變的不倫不類。

103.02.11初稿；106.10.12增補改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