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湳里：老頭談性

九重葛104.02.03內湖樂康步道 

紀曉嵐「閱微草堂筆記」灤陽消夏錄一

德州田白巖曰：「有額都統者，在滇黔間山行，見道士按一麗女於石，欲剖其心。女哀呼乞救，額急揮騎馳及，遽格道士手，女噭然一聲，化火光飛去，道士頓足曰：『公敗吾事！此魅已媚殺百餘人，故捕誅之以除害。但取精已多，歲久通靈，斬其首則神遁去，故必剖其心乃死。公今縱之，又貽患無窮矣。惜一猛虎之命，放置深山，不知澤麋林鹿，劘其牙者幾許命也！』匣其匕首，恨恨渡溪去。」此貽白巖之寓言，即所謂一家哭何如一路哭也。姑容墨吏，自以為陰功，人亦多稱為忠厚。而窮民之賣兒貼婦，皆未一思，亦安用此長者乎？

老頭的話：

這是典型中國老男人的悲願與詛咒。男人一生追求美女，然而到了精力匱乏，再也無法御女時，貧窮的下階層老男人一生少有女人眷顧，此時依然一心一意想親近女人，打嘴砲也好。問題是哪個女人肯理會又窮又老的老厭物！上層社會的士大夫階級，家裡多的是女人，燕瘦環肥，老少皆有，然而不舉的老男人卻祇能望屄興嘆。於是誅心的老男人開始詆譭女人是紅粉骷髏，是吸男人精血的白骨精。奈何不了人家，就想毀了她，甚至還想挖出她的心。因為那顆心嫌老愛少、就愛俊俏的小哥哥，不喜歡有錢的老太爺。

107.08.17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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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遊覽車上一定能聽到同胞們唱歌。有人唱的不錯，有人唱的很傷人，沒辦法，他高興就好。

這陣子常聽到一首歌，沒注意歌名。歌詞一開始是：我是一雙修練千年的狐狸……每次我都會回頭去看歌者的模樣。

印象中能誘惑男人的狐狸應該長的很漂亮。但每次看到的歌者，都和我的印象不一樣。聽著她唱著要為男人跳一隻舞……

想像……有著年紀的老醜女人，風騷地在男人前舞動著肥胖的軀體。

老頭訝然發覺：不祇男人認為女人是狐狸，很多女人也希望自己是狐狸，能夠引誘男人和她交媾的狐狸精。老頭誠摯地希望……又老又胖又醜的母狐狸能找到可以安慰她的男人。

102.07.04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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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齋裡有很多狐狸的故事，大多是母狐狸。故事裡的母狐精都會變成漂亮的女人來勾引男人，也有醜陋不堪的母狐狸，但都很淫蕩。當然，也有迷惑女人的公狐狸。遇上狐狸的男人通常是精盡人亡，女人也會色癆而死。在中國人的眼中狐狸一直是淫慾的象徵，令人訥悶的是現實生活裡狐狸的性生活其實一點都不特殊。狐狸也是犬科哺乳動物，性行為和狗類似，公狐陰莖基部也有可以鏈住母狐陰道的肉瘤，交媾的尾聲也是擺出交尾的架勢。狐狸其實並不算是一種淫慾的動物，不知為何老古人會把狐狸看成淫妖。

記得曾在聊齋看過一篇狐狸報復的故事。方才翻了半天，卻找不到這個篇目。有空，或許該再看一遍聊齋了。

故事說：

有兩個兄弟在田地幹活，看到了一個狐狸窩，母狐帶著小狐在洞口戲耍。兄弟倆一時興起拿起石頭砸死了一窩子的狐狸。當天稍後，公狐狸回來看到妻兒慘死，悲憤的公狐展開報復。

幾天後，公狐變成兄弟倆的父親來到田裡，不分清白二話不說就打了兄弟倆一頓。公狐出手很重，打得兩人都鼻青臉腫。兄弟倆回家後，不知情的父母問起。父子一對質才知道是被狐狸耍了。於是老父親就告訴兒子，下次再看到狐狸變成他的模樣到田裡，不要客氣，打死他。

幾天後，兩兄弟一早上田裡幹活忘了帶飯盒。近午時，兄弟的母親差遣老父為兒子們送飯。途中狐狸趁老父休息時把飯菜掉了包。當兄弟兩人打開飯盒時，看到的是牛屎和昆蟲。兄弟們以為是狐狸又來作弄，就把老父親當成狐狸活活打死。

事件中老父親是悲劇的角色。狐狸初步的計謀得逞後，就變成兄弟的父親的模樣若無其事的回家。

晚上，公狐扮成的父親順理成章的和兄弟們的母親同睡，失去妻子的公狐已經多日未曾發洩。牠不客氣的把床上的老女人當成牠的母狐狸。

睡夢中的女人本來對老伴的騷擾感到厭煩。老伴早已不能人道，多來年她百般嘗試也沒用，此時他的作為祇是擾人清夢。誰知今晚男人的手法靈巧，不久就勾起了她的春情。接下來的事更讓女人感到訝異與剌激。老伴的手法與技巧與往日不同。更妙的是連性器與性技也不同。那晚，老女人享受了她這輩子從沒有過的樂趣，

傍晚兒子回來時，做娘的已經聽過兒子說起，今天狐狸又變作父親的模樣來作弄他們，被他們打死。老女人心底隱約明白，兒子們打死的不是狐狸，而是他們的父親。而此時在她身上恣意進出、讓她如痴如醉、多次登天的卻是那頭該死的狐狸。老頭子一輩子也沒這本事。她今晚吃的是狐狸鞭，自己被狐狸姦了。

女人默默地承受公狐的疼愛，任由牠擺佈，她已被公狐的性力迷惑。被公狐挑起淫情的她任由狐狸玩弄她的身子，甚至……淫蕩的配合著公狐的動作。最後，她精疲力憊，連衣褲都懶得穿，赤裸著身子被公狐抱在懷裡，她和狐狸相擁入睡。

從那天開始，她成了狐狸的女人，老女人的臉上天天都帶著幸福的春情。每晚狐狸都沒讓她閒著，狐狸很努力幹活，公狐幹的活讓她很滿意。如今女人最大的痛苦是每晚都得忍著不能盡情大聲浪叫，畢竟兩對兒媳就在隔房。

她默不作聲地眼看著狐狸作弄著兒子們，親情抵不過肉慾。沒過多久，兩個媳婦也和她一樣沈淪，成為狐狸的女人。婆媳成了姐妹讓女人有點醋意，但性力過人的狐狸每天賣力地疼愛她，她也就不再計較了。

後來兩個兒子都死在狐狸手上。已經變成牝狐的三個女人沒有絲毫悲哀。她們高興如今可以公然宣淫，沒有顧忌，盡情的和狐狸交歡。她們已是狐狸的女人，她們的身子屬於狐狸，心也向著狐狸。

三個女人從此一直過著快樂又性福的日子，直到可憐的狐狸精疲力竭死在她們身上。

故事其實祇到兄弟被狐狸做弄打死親父，後面的結局是老頭加的。老父親在這故事裡是個無辜的角色，兒子打死別人的妻兒竟由他償命，說來不太合理。沒用的中國人自古以來一直就把奪妻之恨與殺父之仇並列。然而，我認為故事在打死沒用的老男人後就結束，狐狸還是吃了虧。所以……我就加了個現實但又情色的尾巴。

被挑起情慾的女人就像牝狐一樣，不管是男人，還是公狐，遲早會快樂的死在她們身上。

102.10.31初稿

後記：

好心又博學的朋友指出這個故事出自「搜神記」卷十八，篇名「吳興老狸」，原文如下

晉時，吳興一人有二男，田中作時，嘗見父來罵詈，趕打之．兒以告母．母問其父．父大驚，知是鬼魅，便令兒斫之．鬼便寂不復往。父憂恐兒為鬼所困，便自往看。兒謂是鬼，便殺而埋之．鬼便遂歸，作其父形，且語其家，二兒已殺妖矣。兒暮歸，共相慶賀，積年不覺。後有一法師過其家，語二兒云：「君尊侯有大邪氣．」兒以白父，父大怒．兒出以語師，令速去．師遂作聲入，父即成大老狸，入床下，遂擒殺之。向所殺者，乃真父也．改殯治服。一兒遂自殺，一兒忿懊，亦死。

這是兒子與繼父的戰爭，這故事似乎有很多版本，這版本裡父親死後，老狸變成父親姦了母親一年多，最後死於法師之手，老頭印象中看到的似乎不是這個版本。107.08.17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