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  

印象派畫家竇加(Edgar Degas,亦有譯為戴伽斯,1834-1917)的畫作浴女(局部)

 

之一 努爾哈赤(1559-1626,太祖高皇帝,享壽68歳,葬福陵)

 

歷史上一個王朝崛起,都是各種因素巧合地湊在一起,天時、地利、人和是必然的,但不仁不義的陰謀與殺戮更是不可少的。不過成功的獎賞極為誘人,權力、地位、女人,從此都是你的了。

 

清朝是中國最後一個皇朝,大清國自努爾哈赤而始,雖然他在世的時候建立的是金國。

 

公元1559年,也就是明世宗嘉靖三十八年,努爾哈赤生於現在的遼寧省新賓縣一個叫費阿拉的山城,費阿拉是滿州話老城的意思,那是在努爾哈赤後來在赫圖哈拉建新城後的說法,當年努爾哈赤出生時山城叫什麼名字,歷史竟然已經不可考了。或許當年祇是個小村寨,算不上城堡。

 

山城的城主是努爾哈赤的祖父覺昌安,這一族屬女真族建州五部中的蘇克素滸部,覺昌安算是城主級的頭目。建州女真包括建州五部及長白山三部,是女真族中漢化最深也最進步的,另外還有海西女真和野人女真。

 

覺昌安生了五個兒子,長大後各有部眾,但仍在覺昌安的領導下,環山城而居。努爾哈赤的父親塔克世排行老四。在努爾哈赤二十五歲之前,山城當家的人一直是祖父覺昌安,排行老四的塔克世並沒有什麼地位。

 

塔克世一生祇有一妻一妾,正妻喜塔臘氏,名額穆齊,生三男一女,長子努爾哈赤,三子舒爾哈赤,四子雅爾哈赤。妾李佳氏生老二穆爾哈齊。努爾哈赤十歲時喜塔臘氏過世,塔克世繼娶納喇氏肯姐為妻,生老五巴雅喇。

 

相較塔克世一輩子共有三個老婆五個兒子、一個女兒,兒子努爾哈赤有十六個老婆,十六個兒子和八個女兒。不是努爾哈赤的性能力比他老爹好,祇因為努爾哈赤建立了大金國,老爹塔克世祇是建州小山城城主手下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色。這是一件現實的事,男人擁有女人多寡端看他的權力與地位

 

公元1577年(明神宗萬曆五年),努爾哈赤與父親塔克世分居自立。大多數史書說努爾哈赤十九歲時為繼母所讒故分居自立,這是漢人以漢人的生活習慣想像出來的。事實上,當時的女真族和蒙古族一樣,兒子成年後父親就會分些財產給他,讓他分居自立。老男人的家裡祇會留著未成年的兒子。這是自然界的鐵則,很多動物都是這樣,因為小公獸長成後就會想和母獸交配,侵犯了老公獸的交配權。這個習俗被漢人稱為幼子繼承法。事實上僅限於財產的繼承,名位權勢就要各憑本事了。

 

分家子也有攜帶生母一同離家分居的,那是因為到了兒子成年分家時,女人的年紀通常已在四十上下,那個時代絕對算的上是老婦。家裡如果還有小妖精的話,老男人沒興趣、也沒體力應付這個老女人,他得留下體力和小妖精拼老命。

 

但是清史為什麼要強調努爾哈赤的分居是繼母所讒?既然如此強調,那麼壞心眼的繼母到底讒了努爾哈赤什麼?

 

其實也沒有什麼,祇不過是努爾哈赤犯了天下男人都會犯的毛病,他對年輕的繼母動手動腳意圖不軌。這在古老的社會裡是常有的事,也是老男人心中的最痛,大多數的女人會欣然接受年輕兒子的挑逗和性邀請。這是現實問題,不僅因為年輕的兒子身強力壯能滿足熟女的慾望,女人們也要為往後著想,未來將是年輕人的兒子當家,遲早也要臣服於他的胯下。後來努爾哈赤雖然貴為大金國大汗,但他的老婆們可都搶著向他的兒子示好。這事清史不避諱的記了下來。

 

不過努爾哈赤運氣很不好,踼到了鐵板。年輕的後媽肯姐不但不肯就範,她還跟老男人告狀,於是倒霉的努爾哈赤下場就是被老爹趕出門,當然,什麼東西也沒分給他。清史稿記載:「(塔克世)繼妃納喇氏,哈達部長萬所撫族女。遇太祖寡恩,年十九,俾分居,予產獨薄。」

 

被趕出家門的努爾哈赤,竟然馬上姘上了一個女人,真的自立門戶起來。當然這時的努爾哈赤還是個小痞子,沒能找到什麼好貨色。所以清史稿后妃傳裡沒能介紹這個老婆的家世。然而再怎不好的家世都可美化,不能提的原因可能是女人的身分和努爾哈赤有漢人倫常的禁忌。

 

歷史記載這一年(1577)他娶了第一個老婆佟佳氏,名字叫哈哈納札青,隔年(1578)生了一個女兒東果,後來嫁給五大臣中的何和理。隔兩年(1580)生長子禇英,三年後(1583)再生次子代善。此時努爾哈赤祇有佟佳氏一個女人,所以佟佳氏做著獨門生意。(老頭註:滿人姓氏X佳氏係歸化漢人的姓氏,漢人歸化滿族後改姓氏,配合滿洲姓氏在原本漢姓後加佳字,佟佳氏即佟氏。)

 

這段時間裡,一開始努爾哈赤也跟人家到山上挖人參、採香菇、撿松果、撿榛子,獵貂捕獸,到漢地和漢人交易。聰明的他不久就學會的漢語,也瞭解漢人社會的情形。不久精明的努爾哈赤就投靠大明朝在遼東的土皇帝,遼東總兵李成樑。一開始,他的身分是家奴。

 

李成樑管理女真人的策略是拉弱打強,懲叛撫順。他需要熟悉地方的滿人來當滿奸,努爾哈赤有足夠資格與能力擔當這個角色。其實這也是他們家的祖傳行當,他祖父覺昌安也是幹這行的。

 

在覺昌安的年代,建州左衛最大的勢力是蘇克素滸部長、古勒城主王杲,大明朝給他建州左衛都指揮使的官銜。覺昌安是他手下的小頭目。王杲多次侵犯明邊,又誘殺了明朝遼東副總兵黑春、備禦裴承祖。殺了兩個明朝命官後,王杲在萬曆二年被李成樑攻殺。攻殺的過程中,覺昌安發揮了很大的功能,也就是說覺昌安在適當的時機裡出賣了王杲,讓王杲被李成樑擒殺,所以他得到王杲的官銜:左衛都指揮使。

 

明朝地方武官的職稱,在衛所之下依次為:都督、都督同知、都督簽事、都指揮使、指揮使、千戶、百戶,衛所都督之上為總兵。都指揮使是衛所的二級長官。

 

誰知王杲死了,他的勢力並沒有消滅,他的兒子阿台仍然不服,繼續寇邊。幾年後李成樑決定對阿台動手,攻打阿台的古勒城,還是由覺昌安做內應。

 

這一年是萬曆十一年,前一年努爾哈赤已經離開鐵嶺的總兵府回到建州,就像在CIA受過訓的外國人結訓後被派回母國當特工或臥底一樣。清史對努爾哈赤這一段不光彩的經歷交待的不清不楚,對他回女真編了一個努爾哈赤犯錯,將被處刑時為李成樑的小夫人所救,也有故事說是救他的是夫人。從努爾哈赤的長相和往後的事蹟來看,努爾哈赤絕不是一個性力過人的小狼狗,憑什麼李成樑的女人會救他,這是努爾哈赤的子孫往祖宗臉上貼金。

 

這年明兵圍攻古勒城,歷史說:覺昌安、塔克世父子因族女嫁到古勒城所以趕來探視入城勸降,誰知後來城破為明兵誤殺。事後李成樑把覺昌安建州左衛都指揮使的官銜和他擁有的二十道敕書給了努爾哈赤做補償。

 

事實上努爾哈赤祖孫三代都出現在古勒城攻防戰中,擔任細作或內應的無恥角色。城破時努爾哈赤設計讓明兵殺了他的父親和祖父。當然,也有可能他自己動手然後嫁禍明兵。對努爾哈赤來說,覺昌安和塔克世的存在,他就沒有成長空間。

 

殺了父祖,努爾哈赤得到祖父的官位和二十道可以在馬市交易做買賣的敕書,最重要的是他繼承了滿奸的地位,現在他是李成樑在建州的唯一代理人,此後二十年他一直是大明朝在滿州的功狗。

 

當然,努爾哈赤也接收了年輕的繼母,此時納喇氏肯姐不再抗拒了,不但不抗拒還極力的巴結這個小老公,畢竟她要為幾年前的事表示歉意。後來,納喇氏的兒子巴雅喇被努爾哈赤封他為台吉,賜號卓禮克圖,這辭漢語是篤義,也就是深明大義的意思。面對著和娘親睡覺的大哥,若無其事的巴雅喇的確稱得上深明大義。巴雅喇在努爾哈赤陣營中的地位,是納喇氏用身體換來的。或許當年肯姐一時還拉不下老臉侍候大兒子,努爾哈赤藉助著巴雅喇的勸說與拉線才上了後母的床。因為後來這個稱號祇專用於蒙古王公,他們為大清國出錢出力,還不時把美麗的女兒或妹子送來給滿洲皇帝當小老婆,一送就是好幾個,姑姑和姪女都送。當然,皇帝老爺要是對他們的娘親有興趣,他們也不介意把娘親送來給皇帝老爺當馬騎。

 

多少年過後,努爾哈赤的子孫為了掩飾努爾哈赤弒父弒祖的不義之舉,編出了一個尼堪外蘭的虛構角色,把陷害覺昌安父子的事推給他,而努爾哈赤在繼承父祖十三副遺甲後,從萬曆十一年到十四年間展開復仇之戰,虛構的故事裡尼堪外蘭面對祇擁有十三付盔甲的努爾哈赤從不抵抗,永遠在逃,最後被努爾哈赤殺死。然而尼堪外蘭在滿語裡是漢人秘書,也就是漢語的通譯,並不是人名,實際上也沒這個人。

 

事實是努爾哈赤幹下了這檔天理難容的事,家族裡覺昌安另外四個兒子的家族,人人不服,這四年間裡努爾哈赤不是和虛構的尼堪外蘭作戰,他是對不服他的家族成員下手,把不服的叔伯堂兄弟們一個個宰了,收編他們的部眾、財產。當然,還有女人。努爾哈赤的女人中有幾個在清史稿中是來歷不詳的,當然不是真的不詳,祇是實在難以啟齒。

 

努爾哈赤統一滿州的艱困過程不在我的敘述範圍,萬事起頭難,努爾哈赤取得整個家族和蘇克素滸部的主導權花了四年,但兩年後的萬曆十六年他已經統一建州五部。隔年明朝配合他的實力和他對大明國的恭順,升他為都督簽事。再過一年他開始到北京入貢,從萬曆十八年到四十三年,努爾哈赤共到北京入貢八次。雙方的互動在在顯示,努爾哈赤是滿奸,在當時是大明國的一隻功狗,他專門對付擾邊的族人,也在征戰中逐漸茁壯。

 

萬曆二十三年明朝封努爾哈赤為龍虎將軍,這是明朝給女真族最高階的官職。往後的二十幾年,努爾哈赤開始逐步蠶食海西四部,在征戰中逐漸壯大,與明朝的關係也慢慢轉變。

 

萬曆二十七年努爾哈赤命人創滿文,三十一年努爾哈赤自稱建州國王,三十四年蒙古諸部共尊努爾哈赤為昆都侖汗,漢語為恭敬汗,當然恭敬的對象是大明朝,這個名號當然是努爾哈赤自己要求的,這時他還沒有本錢和明朝對抗。萬曆四十四年(公元1616年)努爾哈赤建立金國,自號英明汗,年號天命。這年努爾哈赤57歲,他感覺自己已有能力和明朝一較高下了。

 

後來努爾哈赤以七大恨告天伐明,對照他當年受封時、上京入貢時、明朝大皇帝賜宴時,他跪著叩謝皇恩的畫面,歷史相當諷剌,永遠是嬴的人說了算。

 

在這之前發生了努爾哈赤殺弟、殺子的事件。

 

努爾哈赤不是自己一個人創業的,當年十九歲的他被父親趕出家門,不久他就回家拐走十五歲的三弟舒爾哈赤,他需要一個幫手,俗話說打虎親兄弟,親弟弟絕對是個可靠的好幫手。

 

一路走來每場征戰都有弟弟舒爾哈赤的身影,幾十年下來努爾哈赤成了建州大酋,舒爾哈赤也有不小的勢力,在明史中被稱為建州小酋。這時努爾哈赤覺得弟弟威脅到他的地位,於是開始一步一步的對付這個小他四歲的親弟弟。先是多次用各式各樣的藉口在公開場合羞辱他,接著殺死弟弟的手下和心腹,然後沒收弟弟的財產和部屬。

 

舒爾哈赤曾一度率部出走,但沒逃出努爾哈赤的掌心,後來當努爾哈赤覺得已經把弟弟的羽翼剪除殆盡了,努爾哈赤囚禁舒爾哈赤,關了幾年努爾哈赤還是不放心,萬曆三十九年舒爾哈赤死在牢裡。

 

接著努爾哈赤把眼光轉向自己親生的大兒子褚英,父子倆相差二十一歲。

 

褚英從小就跟著父親征戰,萬曆二十六年(1598),十九歲的褚英在遠征野人女真的安楚拉庫戰役戰功卓著,努爾哈赤給兒子賜號洪巴魯圖,巴魯圖是滿語勇士之義,洪是大(也有個白癡說法,說是天鵝)。這年努爾哈赤四十歲。

 

當老狗開始在床上覺得自己力不從心時,他發現小狗長大了。

 

隨著時間過去,努爾哈赤感覺自己愈來愈老,兒子的戰功愈來愈多後,努爾哈赤開始有當年父親塔克世的憂慮。他知道褚英遲早會像當年的他一樣,搶奪父親的權勢和女人,於是他搶先下手。努爾哈赤沒有新花樣,不久前用在弟弟身上的招式又用在兒子身上,萬曆四十一年備受羞辱的褚英被努爾哈赤囚禁,兩年後和叔叔一樣死於囚所,這年褚英三十六歲。隔年覺得家族裡已無威脅的努爾哈赤建國稱汗,這年努爾哈赤五十八歲。

 

努爾哈赤有比父親更多的女人和兒女,但不表示他的性能力好。事實上清朝歷代皇帝的性能力算是普通,畢竟他們都是塔克世的後裔。他們的性能力祇是一般人的水準,但一般人祇有一個老婆,有時候都還會應付不了,皇帝有很多女人,但在性方面他還是個普通人,所以……

 

努爾哈赤有十六個女人,第一個女人是萬曆五年被趕出家門後娶的佟佳氏,清史稿給她的名義叫元妃,她生了二子一女後就沒下文。歷史沒有她死亡的記載,也沒說她的下落。身為褚英、代善的生母的佟佳氏就這樣消失在歷史裡。我想如果死了應該會有記錄,沒紀錄就是有問題,這個難言之隱應該是佟佳氏跟野男人跑了。這是努爾哈赤的第一任老婆,在努爾哈赤沒殺死父祖之前他祇有這個老婆。

 

萬曆十二年,努爾哈赤殺死父祖的第二年,努爾哈赤的房裡增加了二個女人,兆佳氏,生老三阿拜。紐祜祿氏,生老四湯古代及老六塔拜。這兩個女人有可能接收自他的祖父,也有可能接收自叔伯堂兄弟們。

 

隔年,萬曆十三年努爾哈赤又娶了一個正妻富察氏(名袞代),是個二手貨,努爾哈赤殺了她男人占有了她,她和前夫有個兒子昂阿拉,努爾哈赤接受這個拖油瓶。清史稿給富察氏的名義叫繼妃,嫁給努爾哈赤後她生了二子一女。萬曆二十四年生了排行第十的么子後就失寵,一方面是努爾哈赤女人多了,另一方面大概她也色衰了,從此分居與兒子同住。嫁過來後三十五年,清史稿簡單的記載:「天命五年,妃得罪,死。」那年努爾哈赤六十二歲,富察氏應該也五、六十歲,她犯了什麼大罪讓努爾哈赤不顧三十幾年的夫妻情誼而殺妻?我想還是老男人最大的痛,老婆偷人。她的死清史明確記載被努爾哈赤賜死,但後來皇太極和她的兒子莽古爾泰衝突時,曾說莽古爾泰殺死富察氏。我想:皇太極的意思是莽古爾泰和富察氏母子相姦,導致富察氏被努爾哈赤賜死。或者莽古爾泰發現母親的姦情,基於醋意或為了在努爾哈赤面前自清,大義滅親宰了生母。

 

接著出場的是大妃烏喇納喇氏阿巴亥,她在萬曆二十九年,十二歲時成為努爾哈赤的女人。三十一歲被立為大妃,她是個美麗又能幹的女人,她生三個兒子。

 

阿巴亥被立為大妃後,也曾被清史稿記載「有罪」,因為她的美麗,老頭子努爾哈赤捨不得殺她,把她休回娘家,但不到兩年又把她接回來。六年後的天命十一年八月,努爾哈赤死了。歷史大多記載繼承汗位的皇太極矯詔逼阿巴亥殉死。但我想應該真的是努爾哈赤的遺命。

 

努爾哈赤雖然有十六個女人,但有五個沒生育。生最多的是喜穆瑚覺羅氏真哥,她生了兩子三女。這表示努爾哈赤最喜歡她,時常和她睡覺覺。清朝以愛新覺羅為姓,後來的皇帝規定以和碩稱努爾哈赤這支的子孫,腰繫黃帶子,以覺羅稱覺昌安其他的後代,腰繫紅帶子。所以這個喜穆瑚覺羅氏,有可能是努爾哈赤的姑媽,也有可能是堂姐妹,當然也有可能是侄女。努爾哈赤十六個女人中有兩個覺羅。

禮教、倫常祇適用於一般小百老姓。

 

努爾哈赤最後一個女人是萬曆四十三年蒙古人送的博爾濟吉特氏,那年努爾哈赤五十七歲,所以這個小妹妹純綷是觀賞用,沒有生育。如果她真的生了,那就自找死路了。努爾哈赤死後,她活過了皇太極,皇太極的兒子福臨,福臨的兒子康熙,康熙四年(1665年)她才死,距她嫁過來剛好五十年,但她的年紀應該祇有六十出頭,如果她沒有偷偷打野食或被後來的皇帝私下收編,那她還真是個不幸的女人。

 

大清朝的皇帝從努爾哈赤開始就面臨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也是歷朝歷代的皇帝都會有的父子相殘的現實。他的曾孫康熙大帝晚年一直為這個問題煩惱,煩惱了近二十年,仁厚的康熙捨不得殺兒子,但為這檔事,倒霉的大臣倒是殺了不少。後來雖然聰明的雍正皇帝訂下了「不立太子、金匱傳位」的辦法,但祇要老皇年紀老了,兒子大了,還是問題重重。

 

1831年,努爾哈赤的七代孫道光皇帝盛怒之下,一腳踢死了自己的長子奕緯,那年道光49歲,奕緯23歲。老皇帝踼的是兒子的下陰,一腳斃命。那時奕緯是道光唯一的兒子。還好,兩個月後他又得到一個兒子,四皇子奕詝,也就是後來的咸豐皇帝。奕詝真該感謝老爹那一腳。

 

這段其實應該留在後面再提。接下來登場的是清太宗皇太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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