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湳里：老頭談性

波多野結衣人偶  

好萊塢這些年拍了很多身分交換的科幻電影，記得一開始的那部電影是一位美麗的小女生陰差陽錯地和一個流浪漢互換了身子的故事，後來就有兩個好友互換了身子的電影情節；再後來老美玩更大了，開始有母女互換，也有父子互換的電影。
 

身份交換，日常生活中不可避免的性事成了一個尷尬的問題。父子、母女互換，更涉及精神亂倫，雖然肉體沒亂，然而肉體明顯受控於精神面，兒子（或女兒）用著父親（或母親）的軀體與母親（或父親）性交，這對中國人來說是一件駭人的事，不過導演和編劇處理的很隱諱，讓觀眾不會深入去想那個尷尬又刺激的事。其實西歐和北歐很多國家早己開放親子間與胞親間的性交，甚至還有准許亂倫婚姻，像丹麥、挪威、冰島、芬蘭、比利時、荷蘭等六國，『親屬婚姻』（即俗稱亂倫婚姻），包含：父女、母子、兄妹、姊弟間的亂倫婚姻皆屬完全合法婚姻，且受法律保障；瑞典則祇開放胞親婚姻。（詳見拙作：從一篇舊新聞談亂倫與獸交）。二十世紀末，老美也開始心動了！

電影《回到未來》系列三部片子裡也明顯有這味道，男主角的媽媽從小就是個小蕩婦，她對回到過去的兒子投懷送抱，甚至還伸手抓向他胯下；更糟的是，到了未來，她改嫁給成了暴發戶的那個壞人，自甘成為壞人玩物；男人玩厭了她後，不再理她。耐不住空虛寂寞藉酒澆愁，向著外人(其實是兒子)表面上是吐苦水，其實是求歡。

中國的古書裡也有很多類似的故事，祇因處理的更隱諱，或者說更像童話，所以大家都沒感覺。當然，中國人不敢涉及親屬間的性，一切都推給妖怪。然而中國人的幻想不是身份互換，而是身份竊取。大家熟悉的西遊記裡就有類似的劇情，而且不祇一個。

西遊記，大家都很熟，但真正看完的應該不多。後代無聊的人分析，西遊記的故事其實不祇是表面上一個和尚和三個妖怪徒弟去取經的故事，裡面的每一章節其實都有很深的意涵，吳承恩的心機可重呢！

身分互換是平等互惠，如同換妻或雜交；身分窃取卻是姦占人妻，兩者的區別顯示中西文化對性，對女人的態度。

烏雞國的故事發生在西遊記第三十七及三十八回，故事說：

烏雞國連著數年乾旱，後來出現一位道人祈雨成功，解救了人民的苦難和國家的危難。於是國王對道士禮遇非常，不但尊為國師，還和他結為兄弟，兩人不時同進同出。不料那道士是個妖怪，某日遊園時，妖怪趁國王不備將其推入井中。自己搖身一變，化作國王模樣，霸占了國王的王位，自然也姦佔了王后。三年後，唐僧一行人來到，國王的鬼魂向唐僧陳情。於是孫悟空出馬打敗了妖怪，又從太上老君那裡要來金丹救活國王，結局是皆大歡喜。

然而當孫悟空揭穿妖怪，正要將其打殺時，文殊菩薩前來阻止，也說明了此事的因果。原來烏雞國王素來禮佛甚虔，對僧眾極好，因此如來佛派了文殊菩薩前來度他。誰知國王祇是表面禮佛，全無佛性，更糟的是有眼無珠，沒有佛性，也沒有佛心，竟和文殊菩薩化身的老僧言語衝突。國王大怒之下將菩薩浸在河中三天三夜。事後文殊菩薩回報佛祖，向佛祖訴苦，佛祖同意文殊菩薩派他的座下的青毛獅子下凡懲罰國王，獅妖將國王推入井裡讓他也浸了三年水，是報當年國王把菩薩浸在河裡的因果。

類似的因果報復，在書中還有朱紫國金聖宮娘娘被妖怪金毛犼抓去三年。後來也是孫悟空出馬，費了一番工夫救回皇后娘娘。事情的起因也是因為朱紫國國王當年打獵射死了一隻孔雀，這隻孔雀是西方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薩的兒子，菩薩就讓金毛犼把國王的金聖宮娘娘抓去三年，讓他「拆鳳三年」。

在作者的筆下，佛家並不是慈悲為懷，報復起來可是心狠手辣，一點也不手軟，更糟的都還涉及不當的性行為。當然，也有人會說這兩個故事都體現了佛家的報應之說，你做了錯事，就應該受到懲罰。故事裡文殊菩薩當時厚顏無恥地說：「一飲一啄，莫非前定！」報應或報復當然無可厚非，但仔細一想，又不是那麼回事。

兩個故事有個共同點，除了報復還帶了利息：姦占，而且是獸姦，這是身分必然發生的事，還是佛爺特許的。

有趣的是：被姦占的當事人，烏雞國王后會不曉得嗎？當假國王第一次上她的身，雖然外表是同一個人，但不同的行為模式，不同的器官，皇后應該馬上知道這是個不同的男人。然而皇后默不作聲整整三年，妖怪的性力想必比老王好很多，讓皇后默不張揚，性福的享受著。如果孫悟空不來，皇后會性福一輩子。

不過，西遊記裡欲蓋彌彰的解釋這問題，書裡交待說國王向唐僧託夢後，孫悟空需要王子裡應外合，為了要取信王子，就要王子去問他娘這三年國王有什麼不同。

知道事情曝光的皇后，聰明的告訴兒子：

「這樁事，孩兒不問，我到九泉之下，也不得明白。既問時，聽我說：三載之前溫又暖，三年之後冷如冰。枕邊切切將言問，他說老邁身衰事不興。」

皇后說假國王這三年都沒碰她的身，反而是皇后向他需索時還會推拒，還真是一隻吃素的獅子呢！國王、王子，還有讀者都選擇相信她，畢竟大家都是善良純潔的人。然而大家可能不知道，公獅子有能力一天之內交配二、三十次，讓牠轄下的母獅一一受孕，這是牠可以吃軟飯的主因。不過在這裡也要特別澄清一下，自然界的公獸大多是早洩的貨色，公獅每次的作業時間通常不會超過二、三十秒，人類的堂兄弟黑猩猩也是如此。

吳承恩的故事裡還有一個獸姦的問題，從豬八戒和高翠蘭開始，西遊記裡通篇都是這回事，畢竟各種精怪都是禽獸。朱紫國的皇后被金毛犼抓去三年，犼是一種猿猴，中國人早就知道猿和猴和人類都是近親，也都……性淫。

不過老頭在這裡也要特別澄清一下，性淫不表示性力好，祇是很好色，其實世間祇有假道學的人嘴巴才不好色，不過那也祇是表面，私底下假道學的德性更醜陋。

中國鄉野傳說野猴性起，會在夜裡闖入民宅的豬圈，強姦母豬，弄得母豬吱吱叫。甚至如今高雄柴山仍不時傳出獼猴攻擊婦人的事件。順便一提，性淫的猿猴和人類一樣是自然界少數會自慰的生物，早年在華西街夜市裡，蛇店門口會有根柱子，柱子上綁著一隻猴子，遊客常見無聊的猴子公然地在那兒自得其樂。當然，那是隻公猴。母猴會不會手淫，文獻裡沒提過。娘娘被性淫的公猴抓去三年，金毛犼應該不會讓她閒著，當然這是菩薩的旨意，於是大家祇好遮著臉辦事，事後不提就好。

唐人小說筆記中也有一篇女人被白猿姦淫的故事，篇名叫「補江總白猿傳」，作者迭名。因為這篇小說是大書法家歐陽詢的仇人寫來汅衊歐陽詢的髒東西，當然不敢出示真名。

故事說南北朝時歐陽詢他爹歐陽屹以副將的身分進軍嶺南，妻子隨軍而行，「屹妻纖白，甚美」，誰知到了嶺南竟被妖猴攝去，被妖猴睡了好一陣子。一年後歐陽屹用計殺了妖猴才把妻子救回來。然而此時妻子已經懷了身孕。後來生下一個像猴子一樣的人，長大後就是歐陽詢。

102.10.27初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