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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合新聞網 2019年8月31日上午1:02 

救中藥行即起有條件合法接班

 

衛福部中醫藥司頒布解釋令,中藥行接班有解。

 

國內已逾廿年未發出中藥行執業執照,為避免中藥文化在日常生活中消失,衛福部中醫藥司昨頒布解釋令,明訂在同一中藥行有兩年以上經營經驗,修習過一定中藥課程者,可申請成為原地址中藥行接班人。未來將透過修正「藥事法」,開辦國家考試,認可專業人士自行開業。

 

上千名中藥業者去年至衛福部抗議,藥事法明訂從事中藥販賣業務須通過國家考試後,政府不培訓,不考試,不發照,廿年未核發新證照,放任中藥文化凋零。衛福部統計也發現,目前中藥行業者平均六十一歲,平均已執業廿六點四年。中藥商同業公會更指出,中藥行每年以兩到三百家的速度消失。

 

衛福部中醫藥司科長陳聘琪表示,過去藥事法一○三條欠缺解釋,中藥司舉行專家會議後,考慮中藥行凋零速度等不了修法,昨天頒布「藥事法第一○三條第二項中藥從業人員繼續經營中藥販賣業務登記作業處理原則」。全台約有八千家中藥行,即日起,符合規定的中藥行繼承者即可提出申請。

 

陳聘琪說明,擁有兩年以上經營經驗,便可向各地所轄衛生局申請執業證明,再加上修習特定中藥課程滿一六二小時,即可承接前任負責人的經營工作。但陳聘琪也坦言,由於並非發給新證照,該中醫藥專業人員無法新創行號,自行開業,國內中藥行數量不會因此增加。

 

對於衛福部公佈解釋令,台灣中藥從業青年權益促進會理事長古承蒲表達高度肯定,但她也指出,一家中藥行裡可能有二至三名從業人員,此解釋令僅協助一人解決經營問題,後續的考照,人才培訓仍待衛福部修改藥事法,舉行國家考試,讓更多新血加入中藥產業,別讓中藥在常民生活中消失。

 

老頭的話: 

 

竟已逾廿年未發出中藥行執業執照,為什麼?憑什麼!把中藥行視同公娼館,要讓它自然凋零,這是什麼心態?時間回推應是自李登輝執政起,而後歷經陳水扁8年,馬英九8年,蔡英文3年。老頭納悶台灣政府為什麼要扼殺中藥行?!只因藥材幾乎都來自大陸 (通匪) ?還是西醫界主導的衛福部刻意排斥?即使如今開放還是只讓原有業者續命,不肯真正的開放。這是個自由民主的國家嗎?這是個正常的政府嗎?大陸的中藥商股票都掛牌上市了 (台灣的中成藥商也有上市,那是所謂的科學中藥,用洋人的方法煉中藥) 。

 



大陸三大中藥商發跡的故事

 

棱鏡深網· 2019-08-24

中藥龍頭往事:一個蠻荒與貪婪時代的終結

 

康美、步長、葵花,三個背景迥異的創始人的“奇遇”人生

 

 

1960年,西安醫學院招來了一個據稱是成績“全國第一名”(亦有說法是保送)的青年學生趙步長。

 

西安醫學院中醫人才輩出,原中醫科主任黃竹齋曾在1955年11月奉調入京,受聘為衛生部中醫研究院附屬醫院針灸科主任。

 

那一年,衛生部剛剛經過一輪震動,時任衛生部黨組書記、副部長的賀誠,以及另一位副部長王斌因為被指歧視和排斥中醫而被批判、免職。隨後,冉雪峰、蒲輔週、秦伯未、郭可明等一大批像黃竹齋那樣的地方名醫被調入中央,充實了頂層的中醫醫療實力。

 

這一舉動使得從晚清以降,社會上“廢除中醫”的輿論聲音被畫上句號。中醫藥在我國醫療衛生事業中的重要地位由此得以確立。

 

在西安醫學院,趙步長未能成為黃竹齋那樣的一代名醫,而是成為了一名名商。他後來創辦步長製藥,那個花費650萬美元上斯坦福的女孩就是他的孫女。

 

趙步長1963年大學畢業後,並未立即從商,而是在國家“支援邊疆建設”的號召下,來到新疆,在阿勒泰地區一所衛生學校任教。

 

西北苦寒,趙步長又是學生出身,除了教書治病,也沒有其他更多的營生,只能像一起支邊的同行者一樣,在新疆安家紮根。這一扎就是18年,兩個兒子趙濤、趙超和兩個女兒趙驊、趙菁都出生在新疆。

 

趙步長在新疆苦寒之地煎熬時,跟趙步長年紀相仿、同樣做教師的許德仕,開始在僑鄉潮汕地區,倒騰古玩玉器。

 

潮汕地區與中國香港以及東南亞的聯繫一直就沒斷過,在上世紀七十年代,當地走私手錶氾濫。許德仕倒賣的古玩玉器很有銷路,據他自己回憶說,那時候每星期都能帶回150塊錢的利潤。上點年紀的應該知道,彼時全國工資都按級別發放,最高的是一級,每月644元,全國沒幾個人能拿到。

 

只是許德仕的好運氣沒能持續多久。1972年,他從雲南販翡翠回廣東的路上遭遇車禍,一車上死了六個,他雖然撿了一條命,但也帶回一身傷。8000多塊錢的貨物沒了,家裡還有3個孩子要養活,學校是回不去了,許德仕只能籌劃一些不用出遠門的買賣。

 

他看中普寧僑鄉的優勢,與返鄉的華僑做生意。中藥在東南亞地區有著廣泛的接受度,海外需求量很大。許德仕找到藥商和買主,當個中介,把生意從小到大做了起來。

 

當年的許德仕就很會搞政府關係,他在早年接受媒體採訪時說: “我與當地的領導溝通,請他們理解我們做貿易帶動經濟的意義。當地政府的領導,看到我們的商貿活動既得民心,又得到多方經濟效益,多方給予支持呵護,所以我們越乾越有勁,生意越做越紅火。”

 

後來,許德仕的女婿馬興田創建康美藥業,並發展成為中藥材領域的龍頭上市公司之一。

 

南方的春天早就來了,可在北方,人們對“生意”這個詞還是諱莫如深的。

 

東北人眼裡農村孩子最好的出路還是當兵,初中畢業才16歲的關彥斌也是這麼想的。雖然托關係進了五常縣石人溝供銷社當營業員,但離他理想還有點遠。1972年,在供銷社幹了兩年之後,關彥斌終於如願以償當上了空軍的空降兵。

 

那時的關彥斌恐怕還不知道:47年之後,他會因為涉嫌故意殺人被批捕起訴而見諸報端。當然,這時人們更關心的是他的身份——市值百億元的葵花藥業實際控制人。

 

 

上世紀七十年代後期撥亂反正,開始落實政策,趙步長看到了回家的希望。那時候他已經是阿勒泰地區衛生學校的校長,年屆四十。在新疆的十幾年,趙步長為當地百姓治病,積累了一些臨床經驗。

 

但他似乎更愛鼓搗,總希望從一些偏門中找到治病的良方。比如,1981年他回到咸陽的215醫院後,就開始研究直接把蛇毒注射入靜脈和頸動脈,來治療中風偏癱。

 

蛇毒的確可以用於治療心血管疾病。1979年,昆明動物研究所張洪基從五步蛇毒中,分離出凝血酶樣酶,製成了全球第一支蛇毒酶製劑用於臨床。

 

但蛇毒酶和蛇毒絕對不是同樣的東西。趙步長也發現,採用靜脈注射蛇毒,效果不顯著。但據此後他官方的人物簡介上稱,“他開始觸摸頸下那根動脈,思考如何使蛇毒平安地通過頸動脈向大腦,直達病灶。為此,他重新研究解剖學,和夫人伍海勤一起到解剖室確定部位,安全灌注了四千餘人次,使許多病人得以康復”。

 

同一時期的關彥斌倒是順風順水。當兵四年回來,關彥斌進了五常縣二輕局上班,1979年時已經是局團委書記。可他沒想著繼續當公務員,而是去了當地磚瓦廠當廠長。

 

“只有四十幾個人和三條驢”——這是關彥斌傳記《懸壺大風歌》裡對這個磚廠的描述。不過他的確很能折騰,1980年時,全廠工人集資了5000元,從哈爾濱買了一台舊的塑料擠出機,磚廠從此轉產開始生產塑料薄膜。這個塑料廠至今仍是關彥斌集團下的企業之一。靠加工塑料製品,關彥斌日子過得很滋潤,上世紀八十年代時成為五常縣的明星企業家。

 

原《哈爾濱日報》記者王作龍,曾將關彥斌創業史以長篇報告文學的方式成書《懸壺大風歌》。

 

比關彥斌還會折騰的是許德仕,他雖在家養病,思路倒是活得很,從販賣藥材起家邁向實業,在廣州、武漢、上海等地開了7家海綿生產廠。同時,又拿到全國第一張珍珠出口批文,在老家普寧當地又開了45家珍珠加工廠,承接浙江一帶的養殖珍珠,加工後賣到世界,其中與中國香港的來往是最頻繁的。

 

許德仕當年已儼然是普寧大戶,功成名就之後,他接受媒體採訪時是這樣說的:“普寧經濟的發展不是我個人的功勞,是當地的領導敢於改革開放和全體普寧人民共同努力的結果。”

 

許德仕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好在孩子都大了。二女兒許冬瑾在24歲時遇到了自己的丈夫馬興田。馬興田頗得老丈人賞識,認為他“比較拼搏熱情懂外交”,於是許德仕就想給女兒女婿找點事做,想要辦個廠。

 

康美藥業官方的發家史是這麼說的:馬興田出生於普寧下架山鎮的一個小山村,許冬瑾出生於中藥世家,夫妻二人在當地開了一家經營藥品的門面。1996年時,靠囤積三七賺了一筆錢之後,兩人決心創辦康美藥業。

 

招股說明書則是這麼說的:1996年,康美藥業由普寧國際信息資訊有限公司和香港的易真公司合資成立。普寧信息法人代表是馬興田,出資2800萬元;香港易真法人代表是許冬瑾的親屬,出資1000萬元。

 

如果時間在1990年戛然而止,我們可以從經濟地位上大致排一排:許德仕是外貿大亨,關彥斌是鄉鎮企業老闆,趙步長則是個地方醫院的普通醫生。

 

 

很快,西安的趙步長勵誌了一把。用蛇毒失敗後,趙步長想到了中醫針灸。自己雖然沒正式拜師學過針灸,但也可以學起來。按照一篇關於趙步長人物文章的說法,《華佗針灸經》讓趙步長摸出了門道,並開始在自己身上做實驗。

 

《針灸經》原本早就佚失了,現在能看到的殘章斷句是《醫心方》裡引述的,頗有些不實成分。其實要論起古代針灸學專著,西晉皇甫謐的《針灸甲乙經》才是正溯,明朝針灸體系完善時期的一些著作也是學習針灸不錯的選擇。但那些書顯然不如“華佗”二字更有吸引力。

 

新人練秘籍,必然會有些意想不到的橋段發生。有篇文章記載,1991年端午節,趙步長在練習中本想扎神厥穴,沒想到手一抖,扎到了天樞穴上,趙步長“當時只覺得一股氣從上到下直衝腳尖,又迴轉過來沿著腿部直竄頭頂。”

 

歪打正著後,趙步長找准了3個最佳的主穴位,並把這種治療方法命名為“藥氣針”。

 

不久,趙步長就接到了來自新加坡的邀請,帶著兒子趙濤和他的藥氣針,參加“中醫與針灸走向世界國際學術研討會”。

 

後面的故事就耳熟能詳了,步長製藥的官方說法是:趙濤在新加坡三針紮好了偏癱多年的老奶奶,在新加坡受熱捧並登上了《聯合晚報》的頭版。在力邀之下,趙濤留在新加坡施針三月,賺得90萬美元,後來成了創辦步長製藥的啟動資金。

 

這個在新加坡召開的國際研討會,其實只有6個國家的代表參加。當時國內也有好多人去了,包括福建一個氣功大師陳柏志,擅長用氣功針灸治療肝癌。上世紀九十年代初,全國掀起氣功熱,這樣的參會組合併不奇怪。

 

還有就是那份神奇的《聯合晚報》了。它和大名鼎鼎的《聯合早報》沒什麼太大的聯繫,不是《聯合早報》的晚報版,而只是一張娛樂報紙。

 

新加坡國家圖書館完整地保存了《聯合晚報》從1983年創始以來的所有報紙內容。1992年12月8日,《聯合晚報》頭版的確刊登了署名“鄒文學”的文章:《老婦中風癱瘓6年藥帽一戴下床走路》。由於系統原因,無法看到全文,但標題所述“藥帽”似與藥氣針有些出入。除了這篇文章以外,那天的頭版頭條是《風水師夜誘上山施法眼插10金針少婦任擺佈》,二條是《台灣觀眾看星星林青霞最美鍾楚紅最性感》。

 

比起他們來說,關彥斌則樸實得多。靠塑料廠致富後,關彥斌發現生意並沒有他想像中的好做。外地建廠受挫,守著五常就那麼點市場,永遠做不大。1998年五常製藥廠破產重整,關彥斌看到了機會,爭取到了收購的機會。改制後,五常製藥廠改名為葵花藥業。

 

許德仕將康美甩給女兒女婿後,又扶了一程,在公司上市前才放心脫手。不久,許德仕選擇從康美全退,對外說法是“命不好,財多身弱,不可以去體現股份”,改為由他的老伴許燕君持股。

 

2001年康美藥業上市,此時距離公司成立才4年時間。2002年,康美就迅速拋棄了上市時的主營業務西藥生產,轉型為中藥飲片貿易,開始了一段套路深似海的旅程。先是囤積三七,後又炒房地產,左手拉著廣發證券,右手聯絡潮汕私募。如果不是這次證監會的深入調查,康美賬上到底有多少錢,庫裡到底有多少貨,恐怕一直會是個謎。

 

步長製藥走的還算穩健些。建了藥廠後,趙步長就不玩虛的藥氣針了,開始尋找能疏通經絡的藥物,還是從他熟悉的毒物入手。這次趙步長終於不是直接用毒液了,而是發現了酶的作用。經過仔細的研究,結合了蝎子、水蛭、地龍等蟲子的腦心通在1997年正式面世。

 

步長成立時,國內還沒有嚴格的藥品廣告規範。1999年,趙步長仿效“哈藥模式”,在遼寧、安徽等十大衛視砸了1000萬廣告。但當年的衛視不是全國落地,所以廣告效果很不好。反思後,趙步長決定擯棄“哈藥模式”,開始走有中國特色的醫藥代表模式——召開學術會議,拉攏醫院專家,營銷策略的轉變始於此。

 

十幾年間,步長組建了一支上萬人的銷售隊伍,足跡遍布全國。按照步長製藥披露的數據,“2018年度公司總共組織市場活動19000餘場次,參與人數500餘萬人次;組織市場調研23000餘場次,參與人數300餘萬人次;組織學術交流活動20000餘場次,參與人數140餘萬人。”

 

關彥斌沒有像趙步長那樣走學術路線,因為葵花藥業的產品大多為非處方藥(OTC),簡單粗暴的廣告投放是最好的方法。關彥斌曾自豪的總結:葵花藥業的營銷組合就是“廣告拉、處方帶、OTC推、游擊隊搶”。葵花藥業的銷售規模中85%是OTC,廣告在推廣中起了極大作用。

 

2014到2018年,葵花藥業廣告費分別為2.70億元、3.01億元、3.41億元、4.84億元、8.21億元。傳統電視媒體式微的今天,葵花藥業仍然不減電視端的投入,而且還能帶動業績增長,這與葵花藥業的產品線有關。葵花藥業的兒童藥獨樹一幟,擁有超過70個品種。中國專做兒藥的企業並不多,這使得葵花佔盡優勢。電視受眾與兒藥購買者之間聯繫密切,葵花因此能因襲老的套路取得成功。   

 

 

今年5月開始,這三家企業同時受到關注,起因雖然各異,但很快大家的關注點就集中到中藥企業為何頻繁爆雷上面。

 

中藥有著2000多年的使用歷史,雖然按照現代科學的理論,中藥的很多原理尚無法完全給出科學證明,但畢竟經過了千年大數據的檢驗,是可以信賴的經驗科學。

 

上世紀五十年代,國家為中醫藥正名,幾十年來一直在強化中醫藥的地位和作用。2016年,國務院頒布《中醫藥發展戰略規劃綱要(2016-2030)》,將其納入國家戰略,正是因為其不僅有著廣泛的群眾心理基礎,更因為中醫藥在治療疾病方面成本相對低廉,可有效節約衛生資源,降低醫療成本,應對老齡化社會的到來。

 

學術界一直有一種論調,說中醫可能毀在中藥上,說的是中藥有農產品屬性,不可能隨著需求的激增而迅速增長。違背自然規律施用化肥、縮短種植週期,產出的藥材質量和安全性都無法達標。這或許和房地產一樣,是個需要較長時間才能解決的問題。

 

但眼下最急迫的問題是,中藥可能會毀在貪婪上。康美藥業、步長製藥、葵花藥業,這些中國最優秀的中藥企業,呈現給大眾和投資者的卻是中藥懸壺濟世的另一面:大筆資金投入營銷忽視質量精進,行賄官員醫生獲取市場壟斷,囤積原料居奇、經營數據造假……

 

2017版醫保目錄中,中藥品種達到1238個,佔比提高到49%,幾乎和西藥數量相同。2013年以來,各地也不斷加碼政策,提高中藥的報銷比例,政策傾斜力度十分明顯。

 

沒人希望國家支持中藥發展的錢,都進了美國斯坦福大學的賬戶。6月4日,財政部組織對77家藥企進行會計檢查,其中中藥生產企業33家,佔比超過化藥和生物製藥企業。此次檢查中,國家醫療保障局全程跟進。國家醫保局負責制定醫保目錄和醫保支付的標準。對任何製藥企業來說,醫保都是最大的一塊市場,即使是生產OTC為主企業。

 

查賬一旦跟醫保結合起來,一旦有問題,產生的結果很嚴重,尤其是對於重點檢查的中藥企業。

 

事實上從去年開始,一些省市醫保部門和醫療機構對中藥的態度就有點開始轉向。2018年7月,湘雅二院明確新採購藥品目錄中不再納入中藥製劑。去年年底,新疆衛健委又下文,明確將中成藥列為輔助用藥,醫保支付標準顯著降低。福建、內蒙古等則將中藥注射液列入輔助用藥。

 

為何如此嚴格的限制中藥的醫保支付?看這個數據就知道了:2017版醫保目錄新增中成藥品種285個,這裡面獨家品種就有165個。相對而言,化學藥獨家品種僅有45個,其中有29個還是進口品種。相對於化學藥物來說,中藥要做出個“獨家”,並不是太難的事情,前面關於趙步長的故事就可以看出。

 

“獨家”中藥越來越多,醫保控費的壓力自然越來越大,將中藥列入輔助用藥、重點監控還只是第一步。今年3月21日,國家衛健委會同醫保局、網信辦、發改委、公安部等八部委,聯合下發通知,開展為期一年的“醫療亂象專項整治行動”,重點打擊“虛記、多記藥品……串換藥品等惡意騙取醫保基金的行為”。這一整治的方向,自然是那些“安全無效”卻又價格較高的藥品。中藥首當其衝。

 

在這樣的勢頭之下,忽視研發重視營銷的中藥企業,都將面臨一次大考。政策不再是無原則的支持,而轉向扶優罰劣,躺著也能掙錢的日子過去了。

 

步長製藥去年9月開始大舉發力生物製藥,這也是其募投計劃的一部分;康美藥業則將重點放在智慧藥房,以及在全國各地的商業地產項目上;葵花藥業似乎還會堅持OTC的路子,但不再砸廣告了,轉為打造品牌IP,傳播軟實力。

 

8月21日,國家醫療保障局剛剛公佈了2019版醫保目錄,中成藥品種增加到1321個,與西藥的1322個並駕齊驅。但同時,國家醫保局明確要求:目錄中的中成藥和中藥飲片品種,應當參照《國家衛生健康委關於印發第一批國家重點監控合理用藥藥品目錄(化藥和生物製品)的通知》(國衛辦醫函〔2019〕558號)的要求,由具有相應資質的醫師開具。這意味著醫生開具中藥處方將被嚴格限制範圍。

 

中藥,還是應該像《“健康中國”2030規劃綱要》裡強調的那樣:“在'治未病'中發揮主導作用、在重大疾病治療中發揮的協同作用、在疾病康復中發揮的核心作用。 ”而不是本末倒置,到頭來迷失了自己。



編者按:

 

8月16日,證監會下發了《行政處罰及市場禁入事先告知書》,康美藥業(600518.SH)財務造假問題有了初步的結論。

 

2016-2018年的三年年報中,康美藥業累計虛增營業收入206.44億元,虛增利潤20.72億元。連續三年,公司每年虛增貨幣資金都在200億以上,2018年半年報中更是虛增高達361.88億元,那時,康美藥業實際已經資不抵債。大量資金被控股股東康美實業及關聯方抽走用於炒股及還債,三年累計佔用了116.2億。

 

尤為惡劣的是,2018年12月28日康美藥業就被證監會立案調查,而康美也宣稱已經開展公司財務自查。然而2019年4月30日披露的2018年年報中,康美藥業依然虛增營業收入16.13億,虛增利潤1.65億,虛增各類資產36.05億元。

 

康美藥業董事長馬興田等被罰款,並終身市場禁入。8月16日,證監會發言人高莉表示,下一步證監會將加快辦案進度,嚴格依法處罰。“對涉嫌犯罪的,嚴格按照有關規定移送司法機關追究刑事責任。”

 

馬興田在“刑責”的邊緣徘徊,還有兩家中藥龍頭企業的董事長日子也不好過。

 

8月6日,財政部山東監管局進駐步長製藥(603858.SH),該局黨組書記、局長王振東進行工作部署,明確將檢查醫藥銷售各環節,包括醫療機構。步長製藥董事長趙濤作了表態發言,表示支持財政部和國家醫保局的工作,全力配合檢查組工作。

 

而在更早的7月29日,葵花藥業(002737.SZ)前董事長關彥斌涉嫌殺妻案已經開過庭前會議,即將正式開庭審理。“故意殺人”的罪名一旦安上,即便如媒體報導所說那樣,被害人只是成了植物人並未身亡,關彥斌依然難逃刑責。

 

紛紛世事無窮盡,步長製藥、康美藥業、葵花藥業,三家不同地域、不同門類、不同背景的中藥龍頭企業,卻在這段時間共同演繹了一幕中藥的盛世鬧劇,讓人看清行業空泛本質之餘,更多一份求變的思考。

 

108.09.01彙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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